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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榀一下午都不在公司,临下班的点才折了回来。
头发理得一丝不乱,换了身正装。内里暗纹的衬衫扣子扣得严丝合缝,配了条黑色领带,外头搭了件灰格长款修身大衣。
赶时间,紧抿着唇线,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不时抬腕看表。
步子迈得很快,走路带风。
过处留香,很淡,细嗅似风拂汪洋的奇妙味道。
一路走过去,吸引了不少异性青睐的目光。
池妙仁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办公室门被突然推开,她下意识抬头朝门口看。
一眼撞向易榀幽深眸色间,她手下动作一顿,恍了会儿神。
这个男人平时看着就挺要命了,今天到底是吹了哪门子邪风?竟然褪去了平日里常穿的休闲装,开始走矜贵路线了。
池妙仁的视线定格在他内里衬衫第一颗纽扣处,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不得不说,长得帅的男人一旦禁欲起来,简直是在逼人犯罪!
易榀站到了她办公桌对面,两手往桌面上一撑,盯着她的眼睛“喂”了一声。
两人距离倏地拉近,池妙仁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
面红耳热间,她非常惊慌地决定说点什么先发制人。
“你喷香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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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妙仁坐进副驾驶位,扣上安全带。
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切,像是在做梦。
转过头问易榀:“我可以掐你一下吗?”
易榀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淡看了她一眼,听出了她的话外音,解释了一下:“戏得做全套。”
“那你真敬业。”池妙仁真心实意地说。
易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池妙仁嘴角一翘,对他露出一个甜甜地笑:“谢谢你。”
易榀没什么意义的“嗯”了一声,拧动车钥匙,把车开了出去。
池妙仁回头看了看后座放着的果篮、鲜花、礼盒和各种营养品,挺好奇地问:“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嗯。”
“都是给我外婆买的?”
“嗯。”
为什么准备那么多?
为了给外婆留个好印象?
池妙仁心里犯了嘀咕。
一手撑住车窗,支着脑袋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儿,发觉他的耳廓在逐渐漫红。
鬼使神差地把手伸过去,戳了戳他泛红的耳朵尖。
易榀明显愣了一下,转过脸看她。
池妙仁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美色迷惑有点失态了,急忙收回手,贫嘴补救:“劳易总费心了,还特意喷了香水。”
易榀一秒转开视线,羞恼道:“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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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楼。
池妙仁腾不出手敲门,在门外提着嗓门喊了几声“外婆”。
易榀一脸懵地低头看她,问:“你这样真的不算扰民吗?”
池妙仁朝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要不你来敲门。”
易榀一秒都没犹豫,果断把手里提着的果篮挂到了她的脖子里,抬手敲门。
池妙仁低头看了看挂在身前的果篮:“……”
屋里很快有了动静,是俞朝灵开的门。
她今天轮休,一早就过来了,这会儿正忙着摆饭桌。
门一开,一张颜值爆表的脸乍一下展现在她眼前,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慢半拍记起要给人拎东西。
把人迎进屋,俞朝灵抓住了池妙仁脖子里的果篮,转身就跑。
池妙仁被生拉硬拽地拖去了角落,极为不满:“诶!你遛狗呢?”
俞朝灵松了手,神秘兮兮地往后张望了一下。见杨淑贞正笑眯眯地跟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帅哥说话,这才压低声音悄悄问池妙仁:“这就是你那个傻逼老板兼挂名老公?”
“老什么公?”池妙仁把脖子里挂着的果篮摘了,吐槽了声:“肉麻。”
“我看他长得一点都不傻逼。”俞朝灵说。
池妙仁竖起一根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一本正经道:“被表象蒙蔽了双眼,要不得。”
俞朝灵笑着拍走了她的手,调侃:“就他这模样,杀人也能被原谅。”
“你这也太没原则了!”池妙仁假假地惊呼了声,“金路遥知道吗?”
俞朝灵用胯撞了她一下,笑骂了声:“去!”
池妙仁噗呲呲笑了起来。
俞朝灵还在往不远处安静喝茶的易榀脸上瞅个不停,连着“啧啧啧”了好几声,挺可惜地问池妙仁:“说真的,你俩之后真要离吗?真舍得?”
池妙仁被一下问住了,跟着往易榀的方向看。
按之前的约定,他们终究是会散的。
但……真的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