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曜薄唇紧紧抿着,卫宸看他那表情,完全不怀疑这人下一秒会冲上来打他。
谁知下一刻这人蹲下来了。
卫宸:“………”
卫宸:“?”
卫宸脸上还挂着那副没杀气腾腾的表情,此时一个人没了对象,不免显得有些尴尬。
‘这人不会是哭了吧?’卫宸心里犯嘀咕。
说来也是,他今天也是莫名其妙的。想想他现在精神年纪起码大人十岁,喷一个小屁孩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卫宸汹汹的气势也弱了几分,不自在地瞄着封曜。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僵持数秒,还是卫宸先开了口。
卫宸佯凶道:“你蹲地上干嘛?赖着不走是不是?”
封曜没有回话。
‘这家伙一个人搁着演情景剧呢?’卫宸心里嘟囔,拧着眉往前走两步,推了推蹲在地上的的封曜。
下一秒,封曜直接被他一个趔趄推地板上去了。
卫宸当下一愣,对面的人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一只手捂着腹部紧抿着唇,一副气若游丝地样子,痛到像连瞥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卫宸一下傻眼了:“…喂?你、你没事吧?”
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卫宸整个懵逼,他不就说了两句话,又没打又没怎么样的,怎么搞的?
妈的他是真的被讹上了吗?
这下,卫宸的气势是彻底散没了。
卫宸慌里慌张蹲下去扶他,“走,我带你去医院。”
封曜甩开他的手。
“啧,别跟老子闹脾气啊?”卫宸瞪他,“上医院!”
封曜低头捂着肚子,依旧推开他的手,声音倒还是冷冷的,就是稍微虚弱了点:“你…你不是要我滚吗。”
‘妈的!是你胃病又不是老子胃病,还跟我摆谱!’卫宸心里气得要死,差点就撂下一句“老子才不管你死活”走人。
但封曜看上去弱不禁风跟黛玉似的(雾),那冷汗哗啦啦冒的,唇又白成那样,本来就跟个冰块似的现在就一万年老冰棍一样,卫宸没法不理他。
卫宸深吸口气:“行,您是我祖宗成不,我和你道歉,我说错话了,老子不该那样说你行了吧!”
封曜唇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这丝小小的得逞弧度,马上被他掩了下去。
卫宸见封曜不理他,自己一个人火急火燎倒了热水,伺候着送到封曜唇边让他喝。
封曜还不喝,声音不稳虚着嗓子:“跟我回去。”
卫宸:“…妈的,你故意是吧!”
封曜抿着嘴,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
卫宸都给他气笑了:“这是你在胃疼吧,啊?老子还要求你你才喝水是吧!”
卫宸嗤了声,把热水放在一边,他不忍了,但刚有起身的动作,衣摆猛然被拉住。
封曜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腾出来拉着他,用力死紧拽着,那双眼明皎皎的望着他,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卫宸沉默了。
两人僵持着,半晌,卫宸低低开了口:“回去又能改变什么。”
重蹈覆辙而已。
“…不试试……你又怎么知道。”
封曜声音都不稳了,他攥着衣服的手骨节泛青,眼睛却依旧亮的惊人,直直盯着他,像是能看穿他内心深处的脆弱不安。
“卫宸,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他听到他这么说。
“……”
沉默横贯数秒后,还是卫宸泄气投了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