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晚,淡淡的薄雾笼罩在月亮周围,让旖旎月光略有些悲凉。
路小夕独自一人坐在小溪岸边,耳边是那潺潺的溪水声,她双目放空凝视着远处。闻着水声的路小夕突然心生了一个想法,她看了眼周围,月光暗淡,显然无人注视着这里。她弯下要来,将鞋袜退去,刚想把一只脚尝试着伸进小溪里,却被从远处跑来的人打断。
“小姐,小姐,可找到您了,您来着怎么不跟奴婢说一声。”远出匆匆跑来的时雨气喘吁吁的说道,在看到路小夕光着脚站在小溪边,很是意外,“小姐,您怎么总改不了这习惯啊,您现在可是九王妃!”
时雨两忙上前将路小夕拦住,也顾不上主仆关系,直接把路小夕按在草地上,自己拿起她的鞋袜,快速的帮忙穿起,嘴边还不停的罗嗦到:“小姐您忘了,您之前有一次就是这样不小心掉到水里的,要不是有人相救,您早就......”
路小夕面带笑容地听着时雨的唠叨,虽然这些话时雨已经说了不下于十次,但是她依旧很有耐心地等着她说完。
时雨,她个子不高,圆嘟嘟的小脸,虽然没有倾城的容貌,但稍加打扮一下也是妥妥的美女一枚,她虽矮小,但是力气却很大,表面大大咧咧的,但做起事来却心细无比。
时雨对路小夕而言刚想是亲人,是她在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她还清楚地记得两个月的前的那天,她从游轮上被推下来,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她,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当她意识朦胧躺在一个不知到是什么地方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她努力的睁开眼,见到的就是哭成泪人的时雨。
在丞相府住了两个月,时雨一直陪着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娱乐,她更像是家人,比傅家要亲的亲人。
“好了,你就别唠叨了,我这不是看着没人吗?我以前是不是也很喜欢这样?”路小夕无意识的说笑着,却忽略了时雨眼中的落寞。
“小姐打小就爱玩水,就因为这事,您都失足了多少次了,您都不改,夫人她......”一提到路小夕的母亲,时雨就忍不住落泪。
路小夕心里一紧,眼底一暗,她不自在的起身,忙理了理衣裙向时雨说道:“时雨,你怎么会来这找我?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时雨忙隐去眼眶中的泪水,给路小夕挤了个微笑,道:“小姐,不是大事,是王爷。”
“王爷?”路小夕倏然一慌,忙拉住时雨的手臂,神色紧张地问道:“他出什么事了?难道病情加重?”
时雨见路小夕着急,忙反握住她的手解释道:“小姐您想多了,王爷很好,吃了药好了许多,他只是让我来寻小姐,说……说……”时雨支支吾吾一时难以说出。
“你到底是说啊,他说什么?”路小夕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急忙转身向东林苑走去。
“小姐,小姐,王爷真没事。”时雨见状连忙追上前解释,声若蚊呐:“王爷他……他说让小姐同他一起就寝,还有,王爷说,小姐休想逃。”
路小夕停下脚步看着因不好意思而底下头的时雨,她眉毛微跳,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忙向时雨求证:“他……真的这么说的?”
时雨不敢造次,忙点头答“是”。
路小夕嘴角抽搐着,恨不得此刻就走到莫轻寒身边,将他的嘴巴堵上,明明病得不轻还有闲工夫管她。
昏暗的房间内,仅留着内室一盏灯火,路小夕小心的将房门打开,捻手捻脚地向内室走去。
房间内被暗黄色的烛光笼罩,路小夕很不自在的来到床边,看到闭眼熟睡的人,竟呆呆地站在原地。
可能是吃过药的原因,他睡的格外的香甜,眉眼弯弯,眉心坦然。路小夕恍惚间垂眸,竟然看到莫轻寒在笑。
她呆楞楞地站在床边,欣赏着他的美颜,发丝被随意的安置在身后,一如他不拘小节的性格,他睫毛浓密修长,在眼底留下淡淡的阴影,棱角分明的脸颊虽有些消瘦却不脱相。
路小夕轻轻钩唇视线顺着他的脸颊下移,不知不觉间她白皙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绯红。
耳边倏然传来他缓慢的心跳声,贴在他胸膛上的触觉竟意外浮现在脑海,她曾留意到他的心跳似比常人要慢了许多,不知是他早年身强力壮还是得病的原因。
路小夕将视线定格在他放在被子上修长的双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皮肤白皙,只是那手掌上一道疤痕影响了它的美观,路小夕看着愣神,竟情不由己的伸手去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