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姜逸晨便来敲时一的房门,带她去楼下餐厅吃早饭。
她睡眼惺忪的跟着他去餐厅吃了早饭,直到姜逸晨说吃完后带她出海看鲸时才精神了许多。
“我们刚到这儿的时候,听负责人说这个时间已经很难看到座头鲸了。”
“很难不是一定不是吗?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就看到了呢?”
时一点点头,她是对看鲸鱼没有什么执念,只要是可以和姜逸晨在一起,欣赏欣赏景色也是好的。
快到中午时分,两个人才赶往海边登船,许是因为不是看座头鲸的最佳时期,今日出海的人很少,船上加上他们两个也不过一共七八个人。
除了时一和姜逸晨之外的那几名游客,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便回到船舱去了,些许也是觉得今日怕是看不到座头鲸了。
于是甲板上就只剩下时一和姜逸晨两个人,时一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没忍住噗嗤一笑。
姜逸晨疑问:“怎么了?”
时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每次遇到与水相关的场景,郭笑笑总要拉着我扮演一次泰坦尼克号的戏码。”
“是吗?”姜逸晨轻飘飘的说,“那如今郭笑笑不在,只好我来陪你演一出了。”
“不用不用。”她慌忙的摆手。
“你是在嫌弃我吗?”他委屈巴巴。
这委屈的语气外加一双可怜兮兮的桃花眼算是让时一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低声说:“我怎么会嫌弃你。”
得到答案的姜逸晨得意的笑,靠近时一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腰间,轻而易举的把她环在他的胸前,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
他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就这样丝丝缠绕在她的耳朵上,用的还是她最没有抵抗力的磁性攻音,不可控制的,她的耳朵一点一点的变得通红,姜逸晨看到后不禁愉悦的笑了。
他是真的很开心,笑声在胸腔里震动着,也许是离得近的缘故,她的心,也在跟着他跳动。
突然,海面上有些不寻常的动静,船舱里的游客也纷纷走到甲板上,拿出手机对着水面。
时一也紧紧的盯着海面,紧张的不自觉的握住腰间的手,姜逸晨自然是高兴的,越发觉得带她出海看鲸是个正确的决定。
“快看,那个是不是座头鲸!”一旁的游客惊呼。
只见远远的,两个似小山包模样的东西出现在海面上,随后又消失不见了,过了一阵子,又突然破水而出,巨大的身体慢慢地上升,直到尾鳍跃出水面时,重重的身体又沉入水下,可能是在水里待得太久,它露出水面呼吸,卷着周围的海水一起,形成一股壮观的水柱,同时发出震撼人心的声音。
时一像是被它们惊呆了,只是喃喃道:“它的声音,太震撼了……”
“座头鲸就是以它复杂的叫声而闻名的,”听着时一对座头鲸感兴趣,姜逸晨缓缓解释道:“据说雄性的座头鲸每年大概有6个月的时间整天都在唱歌,而且并不是胡乱的在吼叫,而是按照一定乐理来歌唱,可以说是天生的歌唱者。”
他在她耳边低声唱:
“我是只化身孤岛的蓝鲸
有着最巨大的身影
鱼虾在身侧穿行
也有飞鸟在背上停”
……
旁边是游客激动的叫喊声,眼前是鲸鱼优美的身姿,他就在她耳边低吟浅唱,心无旁骛。
“你的衣衫破旧
而歌声却温柔
陪我漫无目的的四处漂流
我的背脊如荒丘
而你却微笑摆首
把它当成整个宇宙”
……
许是这“天生的歌唱者”听到有人在唱歌,再次出现时已是在船只周围,欢快的在海上跳跃着,长长的前翅击打着海面,肆无忌惮的放声高歌着。
时一被突然出现的座头鲸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却是更加贴紧了身后的姜逸晨罢了,听到身后人浅笑,时一涨红了脸,自顾自的转移着话题,“它们两个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一条到哪里,另一条就跟到哪里。”
“因为座头鲸一直是一夫一妻制,无论妻子游到哪里,丈夫总是会跟在身后为她保驾护航,即使是妻子不幸死亡,丈夫也会停留在她身边守护她,不肯离去,甚至会呼唤自己的亲人过来,举家哀恸。”
她看了看旁边好似无忧无虑的两条座头鲸,轻声说:“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姜逸晨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认真的说:“这一生,我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时一没有说话,只是寻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久久不曾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