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陈德会嘴里念了好几遍,最后竟又哭又笑起来,还大声喊“确实不值得”。来之前她确实是想着让他血债血偿的,但是看到他过的样子又后悔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又让自己心里舒坦呢?
当然是让他亲手将自己的生活一点点毁掉之后,又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毁掉之后,看他痛不欲生,一辈子活在悔恨痛苦和绝望中了。
吴子栋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不然前世她一个女流又怎么可能成为江东首富呢?只不过她再怎么不喜欢陈家人都没想过要将心思用在他们身上,否则区区一个陈德会怎么可能有机会杀了她?
想到另外两个人,吴子栋的目光更加幽深了。陈德会现下这个样子是最好的,她不再理会走出那间破败的屋子,眼神骤然紧缩。
赵子睿正站在院子里,彼时正一副悠闲的模样笑眼望着她。
“想不到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秘密,”他翘眼望去,眼中有种说不出意味的得意,“可笑我以前竟然以为你是个纯良子,”赵子睿走到她面前,“一个常年生长在函山村的穷孩子怎么可能对前任江东女首富这么清楚,她托梦给你,呵呵,”他顿了顿,“这种说辞只有那蠢货才会信吧。”
吴子栋抬眸静静地看着他,冷声道:“你想怎样?”
“哈哈,吴子栋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了,我赵子睿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话语中带着点狠厉。
变故就在一瞬间,就在他正将吴子栋搂在怀里时,身后突如其来的一掌将他打到在一旁的桌子上,桌板被砸碎,木屑满天飞。
吴子栋惊讶地看着面前围了个面巾的男人,赵彦衡?“你怎么会……”还不待吴子栋问出口,他便堵住她嘴,朝地上的人看去。
赵子睿一时不差被人踢中背部,此时已爬了起来,看了看吴子栋跟那男人的关系心里顿时一沉,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贱人这边跟他百般纠结,说什么不喜欢男人,没有龙阳之好不是断袖,可是转眼便攀上了其他的男人!
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和背叛的嫉妒瞬时就涌了上来,看着那个带着黑色面巾的男人怒狠狠地道:“今天就让本公子看看你找的这个男人是有多大的胆子,敢抢我的人!”说完就朝赵彦衡冲去。
赵子睿虽然自小被拘着读书,但是本人活泼好动,特意请了老师来教导所以拳脚上的功夫并不差。刚开始两个人确实打的不分上下,不过即便是门外汉如吴子栋能看出赵彦衡在下招时并未下死手,不用想也是念着赵子睿父亲的关系。只是赵子睿招招阴险,只把赵彦衡往死路上逼。
“啊!”一声惨叫响起,只见赵彦衡虽不伤及他性命,只是下手却也不留情,赵子睿的两只手臂均被赵彦衡活活的踩断了。吴子栋以为自己足够心狠,但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皱了眉头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终于停止。吴子栋转头地上的人已经昏死了过去,顿时皱紧眉头走了过去,紧张问:“他、死了吗?”即便再讨厌赵子睿,也没想到要让他去死啊。
赵彦衡撤下面巾,喘了口气粗气,闻言拧眉望去,声音凉凉地:“怎么?他想对你不轨,你还要关心他。什么时候你成了这么好心的人了。”语气里有些微的讽刺和听不出口的嫉妒。
赵子睿一直在纠缠吴子栋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亲眼见到这一幕心里竟如此的,让人不爽。“没死,只是疼昏过去了,估计休养个半月就醒了。”
听到这么说,她顿时放下了心。看着地上的人,拧眉道:“那现在怎么办?”赵彦衡不说话,直直地看着她身后,吴子栋转身,门口颤颤巍巍站了个人,陈德会。竟将他给忘记了。
最后是陈德会去府衙报案,说是家里来了贼人,两个人打架,一个人重伤在家。府衙里的人最后发现是赵大学士的儿子,赶忙又向上级报告。
赵彦衡则跟着吴子栋又回了她的屋子,胳膊处的伤口因为打架再次崩裂开,她只好给他再绑了一回纱布。屋里幽暗,只有昏黄的灯光在闪烁。
“喂,”赵彦衡突然伸出两指抬起她的下巴,靠前一步认真道,“说真的,你要不跟着我吧。”清淡好听的嗓音响起。
吴子栋闻言给他系扣纱布的手便是一抖,一声闷哼血液渗透出来染湿了纱布。吴子栋没说话,赵彦衡也没再吭声。上次他说过的话并不是心血来潮,这次也不是,他相信吴子栋自己会好好考虑,最后选出最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