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听到胸针两个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愤恨。想到宋雅手上那个一模一样的胸针,她猛地一踩油门。
风呼啸而过,城市的灯火明灭。
陈默轻轻的闭上眼睛。他们之间突然变的无话可说。
纤纤把车开到自己家楼下,盘旋了半天,还是开走了。
等到车停下,陈默才幽幽转醒。
当他一眼看到自己家豪华而冰冷的别墅时,他愣住了,心里有什么东西砰的应声而碎,眼神里也是苦涩的光。
他挣开纤纤的手,独自走在前面。
纤纤追上来,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
她知道他在生气,气她故意误解他口中的“家”。她何尝不知道他心里的家是哪里,但是她不能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
陈默家的豪宅彻底改变了装潢的风格。以前是纤纤看不顺眼的伪装高雅的繁复的欧式,现在,简洁的像一间空旷的画室,到处都是宋雅的味道。让她窒息的味道。
陈默毫不理会跟在身后的纤纤,径自走进房间,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丢在地上。
他躺进深蓝色的床单里,深色的肌肤隐去了,纤纤只看到他左臂包扎的白色纱布又渗出鲜红的血液。
“先吃药吧,我给你倒杯水。”纤纤站在床边战战兢兢的说。
在她转身的一霎那,陈默滚烫的大手拽住了她。她一个不稳,就栽倒在他怀里。
陈默还在发烧,身体烫的像是会把她燃着。他的手紧紧把她反锁在怀里,脸颊贴在她脖颈出。纤纤皮肤上的凉意令他想要更多,他的一只手滑到她的裙底,向上掀起,让更多光滑冰凉的肌肤luo露出来。
纤纤感到他炽热的手心已经滑到她腰间最细腻敏感的部分,胡乱的撕扯着她的裙子。她一阵紧张,使劲推着他的胸口。
陈默的眉头紧锁,他突然一阵蛮力让怀里挣扎的女人停下来。
纤纤害怕了,被他的怒气和手臂上鲜血的浓烈味道吓住了。她不动,也不说话。她感到陈默的身体在颤抖,他在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冷?你的心也是冷的吗?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样?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有一颗冰冷的心?”陈默的脸埋在她的发间,绝望的说。
纤纤的鼻子酸了一下,冰冷的手滑过他滚烫的脊背,安抚他滚烫的身体。
清晨的阳光像温开水一样泼下来,整个房间洁白的像一个大大的水池子。
纤纤努力挣开眼睛,感觉身上湿腻腻的,床单也被汗水弄湿了一大片。她小心翼翼的从熟睡的陈默怀着抽出一只手,在他额头试了试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长舒了一口气:“没事了。这家伙发烧都是睡一觉就好啊。”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被扯烂的红色抹胸裙,一条腿从大腿根开始就光溜溜的露在外面,因为裙子被扯歪了,左胸口露出半截洁白的乳房,就这样狼狈的贴在陈默结实的胸口上。看到两个人这样暧昧的姿势,纤纤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纤纤身上的裙子,拉链被陈默撕坏了。她小心的把它褪下了,踮着脚尖走到衣柜前。
柜门打开的一霎那,纤纤惊醒了。这并不是在爱人身边醒来的一个甜蜜的早晨,这间屋子里充斥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衣柜里整整齐齐排列着陈默的西装、衬衫和宋雅的套装、睡衣。这是一个家的衣柜。纤纤看到那些陌生的女式的衣服,油然而生一种难过。此刻她想念“他们的家”,想念那个塞满他和她的衣服的衣柜。
陈默个子高,衬衫穿在纤纤身上显得特别大。可是纤纤不肯穿宋雅的衣服。虽然不曾真正了解那个女人,但纤纤本能的反感她。
嫉妒是女人终身不愈的残疾。纤纤也不是圣人。她痛恨看到陈默为宋雅奔波着急的样子,痛恨看到他们手上成对的订婚戒指,痛恨这个布置的优雅美丽的属于他们的房子。
“你干嘛穿着我的衣服啊?”
陈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纤纤回头看他站在清晨的阳光里,头发柔软低垂,上身的皮肤也泛着温柔的光。
“呵呵……还不是怪你,我的衣服被你撕破了,对了,你有没有小一点的衣服啊,比如中学时的T恤衫之类的。”纤纤故作轻松的说,她提醒自己陈默是个亲密的朋友。
陈默半晌没说话,从上而下仔细打量了纤纤一番。阳光下,衬衫亮的的透明,纤纤的眼神清澈的让人心动。
“跟我来。”陈默转身。
纤纤一脸茫然的跟在后面。陈默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扇房门。
两年前,纤纤曾住过的那一间。
装饰保留了从前的样子。纤纤看到这间豪宅还有一处没有打上宋雅的烙印,莫名的有点高兴。
“宋雅姐要翻修房子的时候我就把这间锁上了。你以前住过,还有些衣服和书你没搬走。你这个人特别小心眼,我怕弄丢了你的东西你又要没完没了,就一直保存着这间房。”陈默说的淡然。
纤纤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像对谢楠或江波一样用力在陈默屁股上打了一下:“谢啦!”
陈默突然脸红了,白了她一眼。她笑得更加粲然,迎着他的目光笑得毫无心机,令他也忍不住笑了,尽管心里有丝丝忧伤的情调。
“对了,”陈默咳了一声,正色道:“昨晚找你麻烦的都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得罪那种人呢?”
因为一直担心陈默的伤,纤纤直到现在,才开始好好回忆昨晚的事。
她隐约记得,那伙人说了什么“你抢别人老公”。她直觉感到这个“老公”应该是指陈默,换句话说,指使的人就是宋雅了。
她看看陈默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念头。
也许对方说的“老公”是谢楠,指使的人是杨佳佳也不一定。怪只怪你自己男女关系方面太不清白!纤纤在心里说服自己。她承认自己讨厌宋雅,但处于保护陈默的潜意识,她不肯承认宋雅是个狠毒的女人。
“不知道哎,可能他们认错人了吧。”纤纤淡淡的说。
杨佳佳就算要泄愤,两年前就该做了呀。从寻衅的人的态度来看,明显是想给她一点警告,好让她知难而退。她和杨佳佳的恩怨早已是过去式了,警告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杨佳佳从小娇生惯养,眉眼很高,再不济也不会去找黑社会来帮自己泄愤。
纤纤皱皱眉。她没法再自欺欺人了。宋雅做这件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掩饰,她就是要纤纤知道,她不会坐以待毙的。
想到这,纤纤不寒而栗。
纤纤换了身衣服,感觉不那么狼狈了,才试探着问:“陈默,宋雅姐人呢?怎么都没看见她?”
陈默正要回答,电话铃响了。
宋雅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带着哭腔:“陈默,救救我,救救我!你在哪里,为什么找不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