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鸽子再来时,叶寒已经非常淡定地,伸出手来,等着鸽子自己跳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前一句笔力之大,完全能看出下笔人的震惊。后一句却有些飘,似乎有些心虚。
【什么想法?】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过了很久,鸽子才重新出现。
【我想...重操旧业...】
明明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叶寒却仿佛看懂了一般,不紧不慢的写下了自己的回复。
阿青自打把那句话发出去后,心里就一直在打鼓,比第一次出去打劫还紧张。在自己房间里不停地打转转,最后把自己都快转晕了。
鸽子一出现在视野里,便迅速把它抓了过来,取下了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才屏住呼吸打开了。
【好啊。】
啊!阿青瞬间尖叫出声,兴奋地扑倒床上开始打滚。等到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以后,才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两个字。若目光能凝成实体,只怕纸上会出现两个洞来。
而与青山上激动的情绪不对,青山镇的白府白静的房间里,却是一片压抑,白静原本一双漂亮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鼓着脸含着泪地看着丫鬟手里的灯笼和墨锭。
丫鬟看着白静要哭不哭的表情,心里只打颤,“这是医馆那边一大早遣人送过来的,说青老板昨晚就吩咐了,让转交给你。”
丫鬟说完迅速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完全不敢看白静一眼。要是搁在以往,青老板别说送东西了,传个口信小姐都能高兴个老半天。可谁不知道小姐昨天一回来就关起门哭,明显就是与青老板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这个时候,关于青老板的事,完全是谁提谁死。
丫鬟本以为一顿臭骂肯定免不了了,没想到白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下去吧,就再也没开口。
丫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啊了一声,见白静明显心情不快,赶紧退了出去。
白静看也没看丫鬟一眼,只是继续鼓着脸,看着丫鬟放在桌山的东西。
一个蝴蝶灯笼,说不上做的特别好,但是这是她最喜欢的款式。一个墨锭,不是龙纹墨,却也是十大墨锭之一。一封信,信封上没有名字,她却知道来自谁,又打算给谁。
白静的手指缓缓划过灯笼,划过墨锭,眼泪一滴滴地砸在桌上,她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最后,才缓缓地拿起了那个信封。
你是一个好姑娘,保重。
白静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泣不成声,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嚎啕大哭。眼泪不断地划过素白的脸颊,将纸上的字迹晕成一片。
白珞原本只是路过,想起昨夜阿青说的话,想着去见见白静,也缓和一下这几年疏远的兄妹感情。阻拦了门口丫鬟的通报后,就独自推开了门。
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往日里那个趾高气昂,任性妄为的妹妹拿着一张信纸,不停地落泪。明明悄无声息,却比往日她的嚎啕大哭或者撒泼任性更来得触目惊心,滴滴眼泪仿佛像砸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无比心疼。
“是不是阿青那臭小子?”
白静一看有人来了,连忙擦了擦眼泪。却没想到眼泪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白珞看着白静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立马把阿青抓过来揍一顿,“我这就去找他去,一个大男人,惹女人哭算什么本事。”
当下就打算召集人手去找阿青,刚一转身,便感觉到有人扯住了自己衣服。
“别去了。”
“什么?”
“别去了!别去了!别去了!”
白静本来还好好的,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白珞看着眼前的妹妹,只觉得心里疼的厉害。往日里的争执,吵闹,互相看不顺眼,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轻轻地将白静拥入怀中,感觉怀里的人哭得更厉害了。肩膀被白静的眼泪打湿一片,仿佛心也是。又酸,又涩。
白静紧紧地抱着白珞,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想要说出一切报复阿青,想要揭穿她山贼的身份,想要说出她是个女人。
阴暗的想法疯狂地生长,每一滴眼泪的背后都是恨。
可是每一滴眼泪的背后也不仅是恨。
明明素不相识却救了她,明知她别有居心还是真诚待她,知道她的真心,会为她出头,送她灯笼,送她墨锭。这样的她要她怎么报复。
白静看着桌上的灯笼,哑着嗓子说道,“哥,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白珞听着这个久违的称呼,默默抱紧了怀中的妹妹,“嗯,再也不见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始撒糖啦~终于要证明我是个甜文亲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