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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秘密画册(1 / 2)


完了,惹大麻烦。

阮久定在?原地,张了张口,说话还有些结巴:“谁……谁说你、不?……”

赫连诛委屈:“我自己想的。”

“你……你什么时候想的?”

“昨天晚上。”

“你自己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想了一?晚上。”赫连诛几乎要哭出来了,“都已经这么久了,肯定是我不?行。我好难过啊,软啾,都是我连累了你,难怪你不?让我去问别人,原来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

“你……”阮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捏住他的嘴,“闭嘴,晚上回去再跟你说。”

赫连诛可?怜巴巴地跟在?他身?后,浑身?散发着“我好难过,我不?行了”的气息。

阮久拍了一?下他的背:“别抽抽。”

赫连诛“嗝”了一?声,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忍住了。

但是面?目狰狞。

阮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最?后道:“你就?当是我不?行,行了嘛?”

赫连诛泪眼朦胧地摇摇头:“不?行,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阮久恨不?能以头抢地:“这就?是我的错!”

要是早点?跟他说清楚,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从成婚当天到现?在?,好几个月过去了,阮久觉得他总有一?天会自己开窍的,结果赫连诛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反而还越走越偏了。

最?最?要命的是,阮久自己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明白,越拖下去,越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底是谁想的和亲,把两个啥都不?懂的小蠢蛋凑一?对的?

*

刘老先生的小石屋里,阮久使劲按住急于逃跑的老先生。

“求您了,您跟他解释一?下这些事情,你是他老师,你说的话他肯定都信的。”

“放屁。”刘老先生梗着脖子,“那我让他把你的头发都剃掉,他怎么没动手?他不?听我的话,他听你的话。”

“他不?听我的,他现?在?死心眼地认定自己就?是不?行了,他昨天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起?来,他都快哭了。”

刘老先生没忍住要笑:“他在?别的事情上都聪明得很?,偏偏不?懂这个。草原上十三四岁成亲的多?了去了,他竟然还不?懂。”

“那您跟他说嘛。”

“不?不?不?,我不?说。”刘老先生连连摆手,“我是教书?的,不?是教这个的,有辱斯文。”

“那你就?看着你的学生这么郁闷?”

“到时候他自己会懂的。”

“但是在?他自己懂之前,他会一?直缠着我,要我……”阮久没能把那个词说出口,“我也是你的学生啊。”

刘老先生脱口而出:“那真是太好了。”

他茶余饭后最?爱看的娱乐项目——“小恶魔”吃苦。

阮久不?干了,一?屁股坐在?他脚边的地上:“你去说嘛。”

“我不?去。”刘老先生架着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走,上午那篇文章你还没写?完。”

刘老先生老当益壮,一?把把他拽出门外。

书?房里多?设了一?张书?案,阮久与赫连诛并排坐着,刘老先生拿着书?坐在?他们面?前。

赫连诛一?脸愁苦,时不?时就?要叹一?口气;阮久也是如此。

唯有刘老先生笑嘻嘻的,给他们布置了一?篇接一?篇的文章。

*

晚上回到行宫,吃过晚饭,阮久与赫连诛并排坐在?桌案前做功课。

赫连诛的动作快,小半个时辰就?写?完了。

阮久天生不?是念书?的料,更?别提要他学鏖兀话。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一?撮头发,看着面?前蚂蚁爬似的鏖兀文字,目光半晌都没有挪动一?下。

“啊!”他哀叹一?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假装自己已经死掉。

赫连诛也没走,陪他坐着,推了推他的手:“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阮久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把书?本挪到他面?前,指着一?个词:“这个字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

赫连诛看了一?眼:“这个字没有意思,只是放在?后面?,好听的。”

阮久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琢磨了小半个时辰的东西?,竟然是个没有意义的东西??

这是他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应该承受的痛苦打击吗?

阮久想了想,把书?本塞到他手里:“你给我念,我来写?。”

赫连诛曾经试图拒绝:“不?行,老师也是为了你好,你要学鏖兀话的。”

“我自己写?,我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在?阮久眼泪汪汪地注视着他的时候,赫连诛败下阵来。

“好吧。”赫连诛叹了口气,“自怨自艾”道,“我连一?个孩子都没办法给你,我应该帮你做功课的,这样也不?会显得我是个太没用的男人。”

“从今天开始,我赫连诛就?不?笑了。”

阮久哽住。

他把书?拿回来:“我自己来,不?麻烦你了。”

赫连诛又叹气:“软啾嫌弃我不?行了,连功课都不?让我帮忙了。”

“你正常一?点?,等我写?完这些,我就?跟你讲……那些事情。”阮久挑眉,圆圆的杏眼瞪着他,“你要是没事做,可?以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好的,我最?爱的王后。”赫连诛起?身?,默默地退出去了。

什么毛病?

阮久用笔头挠了挠自己的头,低头继续看书?。

嗯,跳过那个没有意义的词,开始纠结下一?个词。

*

阮久做功课做到大半夜,随便收拾收拾,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满脑子的鏖兀话,准备睡觉。

在?临睡前,他还嘱咐乌兰:“从明天开始,不?要跟我说汉话,跟我说鏖兀话。”

“是。”乌兰应了一?声,收拾好他换下来的衣裳就?要出去。

这时有人从门外推门进来,乌兰唤了一?声“大王”,就?出去了。

阮久趴在?床上,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然后赫连诛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脚踝,用屈起?的指节戳了一?下他的脚心。

阮久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摆出防御姿态:“谁!”

然后被赫连诛拽着脚拖回来:“洗脚。”

阮久低头看去,床前放着一?盆热水。

阮久疑惑:“我洗过澡了。”

赫连诛把他脚上挂着的袜子拽下来:“再洗一?遍。”

奇奇怪怪的。

阮久看了他一?眼,把脚收回来,自己脱袜子,把脚放进盆里。

“你想干什么?”

“王后让我自己找点?事情做。我本来想给你做点?吃的,但是我只会烧水,我就?给你烧了点?水。洗澡不?够用,只能用来洗脚。”

“……”

阮久有些无奈,盆里的两只脚往边上挪了挪,邀请他:“你要一?起?洗吗?”

赫连诛的眼睛一?亮,很?快他又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恢复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呀。”

嘴里这样说着,但他还是挨着阮久坐着,手脚麻利地脱了鞋袜。

木盆不?太大,他刚把脚探进水里,就?发现?自己要踩到阮久的脚了。

“软啾,你踩我。”

阮久只能抬起?脚,让他先下去。

赫连诚撑着头看他的脚:“软啾,你好白啊。”

阮久无奈:“是你太黑了。”

赫连诛一?本正经:“草原上的人就?是这样的,我算是很?白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阮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盘算要怎么跟赫连诛解释生孩子的事情。

等木盆里的水都变凉了,阮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抬起?双脚,随手拽过巾子擦了擦,踢踏着鞋子出去喊人:“乌兰,把我带过来的那几个箱子搬过来!”

他记得,他要来鏖兀的时候,他爹他娘,还有他哥,都给他准备了很?多?的东西?,吃的玩的都有,生怕他在?鏖兀过得不?习惯。

临走的前两天晚上,他娘忽然来跟他说悄悄话,告诉他,自己给他准备的其中一?个箱子里,还有一?个小箱子,里边是“有用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是那种?有用的东西?。

阮久听到娘亲说起?这个的时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然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坚决不?肯露。之后娘亲还说了什么,阮久就?没听见了。

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赫连诛就?是鏖兀大王,阮久娘亲也就?以为鏖兀大王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

她怕阮久被弄伤,给他准备了这些东西?,告诉他,紧急时候可?以拿出来看一?看,救急。

这个时候就?是需要救的紧急时刻!

东西?实在?是太多?,乌兰和格图鲁,还有十八和铜人翻了好一?阵子,才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小匣子。

阮久抱着匣子,回到房里。赫连诛已经将洗脚水倒了,跪坐在?榻上,乖乖巧巧地等他回来。

“我最?爱的王后,你回来了,需要捏捏肩膀吗?”

“回来啦,不?需要。”

阮久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抱着东西?在?他身?边坐下。

有了这些东西?,赫连诛肯定一?看就?懂。

赫连诛问:“软啾,这是什么?”

“我娘给我的,生孩子的东西?。”阮久一?顿,“不?对,是能解释生孩子的东西?。”

他打开匣子,先随便翻了翻。

只有几册画本,两三罐药膏,再没有其他的。

阮久随手拿起?一?本画本,又随手翻开一?页——

然后啪的一?下把画本给合上了。

他转头去看赫连诛,赫连诛大约是没看见什么,眼睛里还都是率直的求知欲和好奇心,阮久自己脸色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这个……假、假的……”

“给我看看。”赫连诛伸手要拿,阮久一?扭身?子就?躲开了。

阮久弯着腰,把画本和匣子死死地护住:“你不?能看。”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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