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如何莫雨花不管,回到家见到了莫夏花最近新结交的小姐妹,王巧梅。
“雨花,你回来了?今天真早。”莫夏花难得看见天还亮的时候,自己的二妹回来。
“嗯。我有事先回屋去了,大姐玩吧。”
“等等,雨花,我听说你跟郭婆婆学绣花呢,能不能教教我啊?”王巧梅拦住莫雨花的去路,笑着说道。
莫雨花没说话,莫夏花脸色难看,“巧梅,我都说了不行了,你不是不知道雨花教了你,我们家会怎么样。”
“不会的,这些都是郭婆婆骗小孩子的。”王巧梅已经十三了,自然想学,然后自己的嫁衣也能好看些,到婆家的日子也能好过。
莫雨花转身看着王巧梅,严肃的说道,“你明知我发过誓还要请教我,可见你是一个自私自利、心思恶毒的女人。也不知道将来谁要娶你,那可真是倒霉,而且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说不定要是你丈夫前脚不在家,你后脚就能跟有钱的人跑了,谁叫你自私呢?!看你面相,整个人蜡黄,三角眼,天庭窄,眉稀疏压眼,整个一个短命刻薄没福气样,还学什么刺绣,出家当尼姑去吧!”
莫雨花一溜的话说出来,不带打磕的,王巧梅眼泪在打转,脸色惨白,再也忍不住莫雨花的奚落,跑了。从那以后再没来过莫家。
莫夏花也惊讶莫雨花的犀利,但是想想是自己不对,就像三婶说的,自己太笨了,总是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雨花,对不起,我没有想到王巧梅会这样。”
“没事,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大姐不要自责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事,就怪你呢?!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也不想这样的,放心吧,以后你还是我的好大姐!”莫雨花安慰了莫夏花几句就回屋了。
莫夏花看着莫雨花的背影,“雨花,我也会一直对你好的。”
时光荏苒,风平浪静的四年过去了,莫家三房也都已经搬出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大的莫初明小朋友特别粘雨花,最讨厌的人是莫春花。两年多后,莫小姑已经怀了第二胎,才把莫春花送回来住。
赵氏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针对莫春花,本来还想等莫春花长大再给她挖坑的莫雨花,放弃了。六七岁的小姑娘被赵氏逼着干各种家务,洗碗,扫地,洗衣服,还学做饭,像是可怜的小白菜。
直到忍不下去才哭着跑回了莫小姑家,看着凄惨的莫春花莫小姑心疼了,带着莫春花到了莫奶奶家,试图让自己娘教训自己嫂子,为侄女出气。
莫雨花家建的离老宅最近,再过去一些就是三伯的家,算算,只有莫家大伯离得最远。自从搬出老宅,莫雨花每个月卖的荷包钱会给二老一钱银子,第二年那年开始每个月给两钱银子。理由找的很好,是孝敬爷爷奶奶和给两个哥哥读书用的。
所以不管是莫家二老,还是二房、三房的人都对莫雨花是带着感激的。
当莫小姑带着哭哭啼啼的莫春花来告状的时候,莫奶奶无法只能让十二三岁的莫夏花把莫雨花一家都叫来了。
“赵氏,春花说你打她了?”莫奶奶这话显然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娘,你也知道,雨花的手是不能干粗活的,春花已经七岁了,我再不教她干活,以后长大谁要她?你看看夏花,能干是出了名的,才十二岁就有媒婆上门打听了,今年一满十三媒婆就直接上门提亲了。这女子不能干,能行吗?再说,我是她娘,咋?还不能打了?!”赵氏的性子可以说180度大转变,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当家作主之后硬气了。再加上雨花能挣钱,可不就腰板挺得直直的。
当初搬出来的赵氏一心一意的就想住大房,砖瓦房,莫雨花也就成全她了。自己当时接任务的时候,就莫小雨忽悠莫雨花的那个劲,要是哪天莫雨花醒悟过来,再后悔了之前的决定了。那这次莫雨花的任务就算失败一半了,另一半就是一心想报复的莫小雨了。不过看着赵氏对莫父的态度,莫雨花相信,她总会自己作死自己的。
“四嫂,你这说的什么话?”莫小姑不依,“她才七岁,你让她学那么多,她能学的会吗?雨花十一岁了,她怎么天天什么也不做?还有,莫雨花身为大姐,竟然撺掇着初明欺负春花,有她这样当姐姐的吗?!”说着还狠狠的剜了一眼莫雨花。
“姐姐没有让我欺负她,是她不好!”莫初明出声维护自己的姐姐。
“小桃,你又不是不知道雨花的手要绣花,粗糙了以后怎么拿好布?”钱氏赶紧接话,从中调和“再说我家夏花七岁岁的时候也是什么活都干的!”
可是莫桃不管这些,“春花聪明又伶俐,她也可以学刺绣,让莫雨花干活。”
张氏从娘家一回来就去找赵氏,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提着篮子就又来老宅了,“二嫂,这门怎么没关啊,唉?都在啊?”
“三弟妹,今天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回娘家?”钱氏赶紧迎出去,又给张氏眨眼示意。
“嗳,这不是从家里带的枣,给爹娘拿过来一点尝尝味,小桃也在啊!”张氏笑眯眯的,“这是怎么了,春花怎么哭了?”
“三嫂来了,你评评理,这四嫂家里有十一岁的莫雨花不用,偏偏让春花这么小的人去干活,这大的带着小的还欺负春花,像话吗?”
莫初明还想说话,被莫雨花拉住,捂着小嘴巴。
“要我说小桃对春花侄女真是,啧啧~没得说,跟亲生闺女一样好。要嫂子说,反正你肚子又刚刚怀了一个,看这样子又是男孩,干脆把春花过继给你了。弟妹反正女儿多,也不在乎这个,再说春花打小跟着你,姑侄俩也亲啊。”张氏就把过继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
“你!”莫桃脸色铁青,这能这样算吗。
钱氏心里暗笑,面上嗔怒“三弟妹说的什么话!”又转头看着莫小姑道“小桃别介意,你三嫂也就说说罢了,开玩笑的,你四嫂也不会同意的。”
有了台阶下的莫桃,脸色才好很多。
这事最后不了了之,只是从那以后,莫春花大半的时间都在莫桃家过。莫桃第二胎像张氏说的也是男孩,对莫春花也就更好了。
莫雨花十二了,莫夏花十四了,钱氏相看了好几家,都是邻近几个村的。
莫夏花在莫雨花搬出去之后就没再帮莫雨花洗过衣服了,私房钱也停留在一钱银子。不过这几年,一年冷暖两季,莫雨花会给她两套衣服薄的一套、厚的一套,不止是她,连莫家二老和莫家两个上学的少年郎,还有撒泼打滚求到福利的小萝卜头,现在也在上学的十岁的莫初亮都有。
莫雨花经常在自己家和郭婆婆家来回走,偶尔也会去县里。
现在的莫雨花已经开始绣小插屏了,一个云罗纱的小插屏,用布二尺四钱银子,绣好了卖了能得一百二十两,只是莫家谁也不知道。一直以为莫雨花绣的还是荷包,只是换料子了。但是从绣小插屏开始,莫雨花给老宅每月的银子变成了三钱。
三个男孩在县里上学,尤其是三哥和四哥,今年要考童生,童生之后的院试考上才是秀才。
“麻烦老伯叫一下,莫初煦。莫初晨还有莫初亮。”莫雨花笑眯眯的递过去五文钱。
“好嘞,莫姑娘又来看望你的哥哥弟弟,还真是幸福啊!稍等啊,老汉去给姑娘叫人。”老伯在这书院看了半辈子的大门了,第一次看见比亲妹妹来的还勤快的堂妹。
“好,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