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被儿子脸皮不厚的那套大道理给说动,也觉得吃住在人家家里不合适,觉得三天去一次让李楠多勾画点重点知识,自己回来多用功,再不行就请个家庭教师算了。
张曦肯定不乐意,他可不想多个人在跟前念经,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去李家蹭吃蹭喝,有钱人家的待遇就是好,摸着哪儿都是好的。
张老板听这话就不太高兴了,就算外面的人骂他们暴发户那也是地位很稳固的暴发户,这些年给他好吃好喝,到头来反倒像是虐待他似的。
不管怎么奋斗唯有成绩见真章,但是真到了考试那天张曦衰运附体,身体状况不太好,重感冒缠上了他,已经喝过药也不见好转,头昏昏沉沉地连笔都拿不稳,吸着鼻子只想睡觉。
第一场数学考的还不错,大概是因为理科生的关系,对数字很敏感,很轻松地做完,之后的精神状态宛如断崖式下坠,别说认真审题,试卷上的字都变模糊了。
杜子恒察觉到他不对劲,说了好几次要不干脆别考了先去医院看病要紧,张曦固执地不答应,非要坚持考完。只是老天不会看在他带病上战场的份上给他多点好运,最后一场张曦还是扛不住趴桌上睡着了。
这场翻身仗还是翻车了,杜子恒一边扶着病号出门一边笑话:“曦哥,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天意,你看你好不容易勤奋一回,还给你泼这么一盆冷水,还把自己给搞病了,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咱们兄弟俩一起潇洒不好吗?干什么非要当什么好学生。”
张曦鼻子堵得呼吸都变困难,甚至还有些头疼,就这样还不忘回嘴:“你放屁,我就是不甘心这么倒霉,我做了十足的准备栽了这么个跟头。”
冬天是流行性感冒最猖狂的时候,不就拖了一天,不光头疼连喉咙痛跟着来了。
李楠看着之前还生龙活虎的人,这会儿蔫儿吧唧地躺在床上挂水,双眼无神,嘴唇发白,皱着的眉头从进来一直没松开过。
张曦笑得没心没肺:“看来我是逃不掉为楠哥当牛做马的命了,等我好了,楠哥只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浑身上下冒着江湖傻气的人成功把李楠给逗笑了:“别说的这么可怜,我也不会亏待你,顶多客房变仓库,我家后院还有个小房子一般堆杂物,以后回家晚了,你就去那里住一晚上。没问题吧?”
张曦终于明白什么叫由奢入俭难,自打穿越过来接触到的全是高档奢侈品,不过在李楠的床上睡了一晚上他就对自己的那张床有满满的吐槽,更何况去睡杂物间,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嘴的话哪儿能不认,豪爽地答应:“行啊,没问题。”
李楠看着分明没精神还要努力讨好自己的样子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这个傻子。
张曦在医院吊了几天水病才好,本来两天前就不用到医院报到,喝药养着就好。张老板以自己是特等保护动物不能受传染为由让他在医院待到彻底好转才行,张曦只能任由护士在自己的手背上继续扎孔。
看着白皙手背上十分明显的针眼,张曦忍不住想,原主这么细皮嫩/肉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爆发力?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取代原主,如果不是自己为了讨好李楠而压制着身体记忆,不然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被叫几回家长了。
在医院煎熬的日子总算结束了,测验成绩也已经出来了。据说这次不光有班级排名,还有整个年级排名,为此张曦满心难过,这么大放光彩的好机会就被一场重感冒给破坏了。
张曦看到贴在成绩墙上的排名,顿时枯了,开什么玩笑,他居然连目标都没突破,考了个倒九,数理化全部及格,其他的低空漂移,数学考了个高分,为此数学老师还专门在课堂上表扬他,希望他能继续努力。
人家李楠就不一样了,不光全班第一,还是全年级第一,是任何人无法撼动的传说。
第一名最先挑同桌,张曦下意识地看向那个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激动个什么劲,已经这么倒霉了,肯定不会有好运眷顾。
而班里的其他同学对这位学霸也不敢多想,李楠几乎不参与班内活动,清冷又高贵,没人敢去招惹他。
张曦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在李楠身上盯出个洞了,李楠一点回应的意思都没有,无力地叹了口气,枉费他狗腿子似的巴结了这么久,差不多到了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了吧?李楠的无动于衷让他大受打击。
就在他暗自下决心奋战期末考试的时候,李楠低沉悦耳地声音响起:“老师,我想和张曦当同桌。”
班里瞬间安静下来,疯了吧?这绝对是疯了,别人躲还来不及,李楠居然要把这个祸害放到身边。
只有张曦终于满足地笑起来,不愧是好兄弟,心里总算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