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她的朋友。”
说完这句话的最鹤生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发烫,她的脑袋埋得更低了一点,披散在肩后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自后颈处分成两股轻飘飘地垂落,严严实实地把她的脸挡了个大半,却露出了原本藏在发间的、跟她脸颊一样蒙着层薄红的耳朵尖尖。
赤苇京治看着她,只感觉她所遇到的困难是自己仅凭现有的情报和在车上三言两语的建议就能解决的。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这话我只跟你说过,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他们同时出声,电车运行的轰鸣声被编织进他们的言辞之中,最后只有赤苇京治听到了最鹤生“不要告诉别人”的请求。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有点没听清。”
赤苇京治望着她,好脾气地重复:“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最鹤生认真地思考了一小会儿,点点头:“有。”
“什么?”
“暑假回来之后我再带你去医院做两次检查,你别躲着我就行啦。”她的语气重新变得轻快起来。
未料想话题这都能被绕回原点的赤苇京治无语凝噎:“…………好。”
最鹤生把赤苇京治一路送到了家门口,对着来帮他们开门的赤苇夫人好一阵鞠躬赔礼道歉。
她走后赤苇夫人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儿子:“你真的只是崴伤?”
“妈,怎么连你也……”赤苇京治无奈地陷进沙发里。
“你看这堆检查报告,还有这两张X光——你崴了脚踝,为什么连膝盖也检查了?”赤苇夫人咵啦咵啦地抖动着手里的两张胶片,“想救人,结果自己摔了一跤,那孩子还带你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
“不是你教我要日行一善做个好人嘛,又不是我想逞英雄……她当时真的摔倒万一磕到后脑勺怎么办?”赤苇京治解释道,“好像是因为她家里也有人有腿伤,所以她对这方面挺重视的。”
“京治,你说老实话,我不笑你——你是不是看那个孩子很可爱才救她的?”赤苇夫人坐到儿子身边,抬手揉搓着男孩的刺头。
“她当时背对着我我怎么知道她可不可爱……”赤苇京治苦恼地躲开母亲的手,“你可以不要像我们班上的某些女生一样八卦好吗?”
“你在夸我心态年轻吗?哎呀这多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我永远十八岁了。”赤苇夫人双手捧脸,笑容洋溢。
赤苇京治沉默以对,他妈不仅脱线,大条,而且还很像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