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几年前,真君陪他师父下山买包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碰见几个山贼劫道,劫的就是慕家父子,元清真人最爱打抱不平,一见此情形,那还得了?果断将山贼们揍了一顿,救下了慕家父子,慕老头为了感谢他,请他喝了好几顿酒。
“然后,师父便认为他值得相交,每过几年,就下山来看他。”
真君每一说起自己的师父元清真人,表情都很微妙。
不过小辛的关注点不在那儿,她听后,只觉得元清真人是以访友为名,下山蹭酒喝的。
“好,下一个问题。”小辛像审讯一样,坐在真君对面,板着脸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你徒弟了?”
真君想了想,回答:“顺口说的。”
“……”小辛强忍住暴起伤人的冲动。
“但是你已经叫过师父了。”真君淡定的补充,又问,“你若能想到更好的自我介绍,慕蟾宫问时,为何不说?”
就是因为想不出来,所以才准备悄悄围观的啊!
真君难得的话多:“况且只是暂时的,又不是真的做我徒弟,不必介怀。”
小辛十分想张嘴骂他,但是不得不说,真君的话句句在理(?),逻辑无懈可击,怎么琢磨都没有漏洞,于是她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得不情愿的翻了个白眼,准备回自己那间屋。
刚走到门口,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师父不是让你去办事么?你留在这里干嘛?”
不料真君嘴角微微上扬,答道:“师父命我替他访友。”
“……”
哎呦,没想到这货还挺会办事,两不耽误。
……
当夜,小辛拿出了大哥大,联系了一下久违的阿环,并咨询了一下如何围观男女主角滚床单。
阿环一向是拉仇恨的一把好手,她正一边泡牛奶浴一边吃吃喝喝,悠闲的告诉小辛:“没关系,这是拉灯戏。”
“拉灯戏?”
“对呀,十四姐你放心,又不是黄书,所以内容绝对是和谐,无黄暴成分的!”
小辛呵呵一笑,谁会关心你们是不是黄书啊?反正差评是肯定会给的!
阿环并不知道小辛的想法,继续欢快的说道:“又所以,你围观的时候,只要等慕蟾宫把灯吹了,然后听见床吱呀吱呀的响,就OK啦!”
啥?
还要听到床的呻/吟?!
这种隐晦又□□的要求真的大丈夫?!
果然和谐无黄暴啊……
“不过如果你自认为很纯洁,不愿意听的话,也没关系!只要你确认他俩今晚睡在一起就好了!”
可算说了句人话。
小辛揉了揉脑袋,突然想起真君与慕家父子认识这件诡异的事情,还想继续问,看阿环是否知道点儿什么,没想到刚一张嘴,阿环就把电话挂了。
……算了算了,反正这又不是很重要。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很快,到了晚上。
如果说冯生是打油诗小天王,楚公子的就是荒诞文学,而慕蟾宫……应该是个优秀的播音员。
小辛偷偷摸摸来到他窗外,等待围观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房间里,点着灯,拿着书念诗。慕蟾宫的声音虽不算特别好听,但是底气很足,念得铿锵有力,吐字清晰,听上去也不错。唯一有些别扭的就是,他念诗腔调十分单一,当他用“大江东去”的语气来念“执手相看泪眼”的时候,小辛顿时脑补出了两个壮汉落泪分别的场面。
慕蟾宫刚念完两首诗,正陶醉其中,突然,“哐”的一声,门就被人推开了。
推门的人是一个老太太,看那打扮像是个打渔的。
随着老太太进屋,一阵若有若无的鱼腥味飘了进来。说到底还是狐狸,小辛闻着这个味道,有些想吃水煮鱼了。
老太太看着慕蟾宫,捂着胸口,一副被伤害了的样子,悲愤道:“慕公子,你怎么能这样?!”
慕蟾宫很疑惑:“啊?”
老太太更悲愤了,指着他嚷道:“你要负责!”
“啊?!”慕蟾宫很惊讶。
“你要不负责,我就死给你看!”
“……”慕蟾宫很惊恐。
小辛见状,摇摇头,叹了口气,果然水生动物的智商不咋地,都是习惯脑子进水的货啊,就算是稀有的白鳍豚也一样。
明明是为了自己女儿的爱情,为毛要搞得像要勾引女婿一样?
是的没错,这老太太就是女主角白秋练的娘。
此时慕蟾宫已面如土色,吓得大气不敢喘,使劲咽了口唾沫后问:“这位大娘,究竟何出此言?在下不懂啊!”
老太太拍拍巴掌,便从她身后走出来两个妹子,一个看着像是个小丫鬟,另外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裙,仙气十足,就是有些病怏怏的,脸色和衣服差不多白。
“老身姓白,这是我女儿秋练。”老太太指着那一袭白裙的妹子,介绍道。
小辛不由撇了撇嘴,心中吐槽,这都啥年代了,怎么还有‘姓白就穿白衣’这样简单粗暴的设定啊?
慕蟾宫一看白秋练,登时就愣了,那眼神,简直就和冯生第一次看见十四娘时一模一样。
“秋练见过公子。”白秋练被丫鬟扶着,弱不禁风,连声音都是细声细气的。
“呃,这个……白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
两人开始深情对视,小辛仿佛看见了他们眼中不断释放的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