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山洞中却是被火光照得一片通红,闲钰在擦完自己身上所有自己看得见的伤口后,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叫了一声夫君。
她心里想的是,夫君那么温柔,她失忆了,他看着那么难过,要是她还待他疏远,那么一想想她的夫君便觉得他可怜。
所以,虽然十分不习惯,但到最后,她叫他时,总是勉强自己叫一声,不过,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而这也正是范雅阁想要达到的效果。
听见闲钰的呼唤,他立即便进了山洞,当他进去后,便看见闲钰手里抓着那瓶药,长发披肩,肤白胜雪的模样,虽然已经见过几次,但这一次他还是不由得心里露了一拍。
他的阿钰,真是无论怎么都是好看的。
男装的时候好看,女装也好看。
范雅阁走过去,轻柔地接过了药瓶,“我帮你擦。”待到闲钰将衣服褪下露出后背,他更是呼吸一窒。
过了片刻,他才沾了点药汁无比轻柔地点在了闲钰的背上。
虽然,阿钰没醒之前,都是他帮她擦的,但是,这种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呢。
闲钰背对着他,冰凉的药汁点在背上的感觉并不令人难受,反而缓解了那因为伤口愈合而产生的酥麻的痒意。
范雅阁的手指并没有乱碰,他很是规矩的将药汁点在了闲钰有伤的地方,速度也极快,几乎是在闲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替闲钰披上了衣服。
“好了。”清润的声音在闲钰耳边响起,“明日早晨,阿钰便不会难受了。”
闲钰轻轻嗯了一声,对范雅阁的好感更多了些。
其实,刚刚她是极其紧张的,紧张到背也绷得直溜溜的,虽然这个给她擦药的人是她的夫君,虽然她对这个夫君非常有好感,但毕竟,她真的还不是那么熟悉他。
在一个其实没有那么熟悉的人面前裸/露身体,真的超级羞耻的说。
好在,她的非常君子,擦药的时候又快又准确,真是太好了。
嘤嘤嘤,她一定不能辜负他,一定要快点想起来才是。
想到范雅阁讲给她的他们以前的事,她嘴角不由自主地便翘了起来,想要恢复记忆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那可真是一段美好又甜蜜的记忆呢,要是她忘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人记得了吗?真是可惜了,她一定要想起来。
闲钰悄悄握紧了小拳头。
她却是不知,他“温柔”又“君子”的丈夫,手上在为她轻柔的穿衣,漆黑的眼底却是一片能将她融化的炽热与深不见底的晦暗。
为闲钰穿好衣服后,范雅阁又将那处理地干干净净的毛皮搭在了闲钰身上,“别着凉了,乖,天色晚了,睡觉吧。”
温柔地摸了摸闲钰的脑袋后,他便去了另一处。
虽然他渴望与她接触,渴望与她肌肤相贴,但是,他也是知道分寸的。
一切亲密的事情,都应该等到他们成亲之后再做,而且,他这般,阿钰才能更放心,更心疼他,更……喜欢他。
闲钰躺在石床上,木头被火灼烧地是不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听着那声音,渐渐感觉无聊了起来,但好像又因为前几日睡多了或者时辰尚早,她有些睡不着。
“阿钰是无聊了吗?”
“嗯”闲钰点了点头,她直接坐起来,说,“你给我讲讲故事吧。”
然后她听见那个温柔的少年轻笑了一下,便讲了起来。
闲钰听着少年温柔又舒缓的声音,渐渐地感觉身体变得凉飕飕的,她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年居然给她讲了个鬼故事。
虽然听着开头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故事,但开头都听了,不听后面的,总是感觉不舒服。
只是这听着听着,闲钰的表情便越来越僵硬了。
那火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处,好像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少年舒缓动听的声音在山洞中慢慢回荡,闲钰牙齿抖了抖,忍不住了。
“别讲了,你是不是故意在吓我?”开始可能还感觉不出来,后来她脑子转了转,也感觉不对了。
将故事就讲故事,为什么偏偏要讲鬼故事,一定是抱着不良目的的,哼,臭男人。
不过,她想到少年方才的“君子”行为,又有些不确定,因此才问了这么一句。
她本来以为少年会否认,但没想到少年却嗯了一声。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范雅阁,一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