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第二天大早。
江聆感觉有点热,迷糊间还有些不?清楚状态,随意挥了下?手。
直到碰到身后的人,她眨眨眼,身体猛地僵直。
意识逐渐回笼,她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是。
真的睡在一起了。
谢寻星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裙摆被带上来一大截。
江聆蓦地红了脸,小心翼翼地从男人手臂底下?钻出被窝,不?敢再看他一眼,站在床边仔细整理好裙摆,便出了房间。
昨晚下?过大雨,清晨空气里还夹杂着湿润的凉意,江聆随意披了件小外套在身上,往客厅走。
家里还没来电,江聆从抽屉里找出压箱底的充电宝,尝试给手机充电。
好在充电宝里确实还残留着一点电,足以支撑到让手机重新开机。
江聆今天起得?早,看了眼时间,没着急收拾,把手机放在一边后,趿着拖鞋准备先去厨房做早餐。
往锅里打了一个蛋,江聆想了想,又去拿了一个蛋出来。
鸡蛋在锅里与热油碰撞,发出“滋滋”的声音。
一面煎好,江聆有些艰难地给两个蛋翻面。
身后从远至近传来一阵脚步声,过了会儿,她感觉自己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躯。
谢寻星双手环在她小腹之上,弯着腰,下?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带着初醒的懒意:“早。”
浅淡的气息落在颈侧敏感处,江聆手腕一抖,伸手去关了火,转身看他:“你怎么……”
话音在看清谢寻星这会儿的形象时,戛然而止。
男人头发还有些凌乱,薄薄的眼皮半掀着,逆着光,带了些清越的少年气。
再往下?看。
衬衫满是昨夜压出的褶皱,领口松松散散挂着,随意敞开了两颗扣,露出分明的锁骨。
……
虽然知道这个形容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但江聆脑海里几乎第一时间便闪过了那个词——
又纯又欲。
谢寻星扬了下?眉,恶趣味一般重复了一遍:“我怎么——?”
尾音绕在齿舌之间,透着些勾人的意味。
“……”
江聆噤声,扭过头去,把锅里的煎蛋分在两个盘子里,又去冰箱里拿了两片面包放好,别扭道:“家里就这点东西,凑合一下?。”
谢寻星接过盘子,纵容地弯唇,“行。”
……
吃早饭时,家里终于来了电,客厅与房间的灯光在一瞬间齐齐亮起。
江聆过去把两边的灯都关掉,坐回沙发上,默默啃着面包。
谢寻星也谨遵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垂眸安静地解决眼前的早饭。
第一次和别人挨在一起睡,不?确定自己昨天睡着了之后有没有做些不?安分的举动,江聆心思一阵百转千回后,咬着手上最后一口面包,盯了谢寻星一阵。
谢寻星注意到她的眼神,抬眸与她对视:“嗯?”
“……”
江聆别开视线,没底气地问:“我昨晚睡着之后,没做过什么别的事吧?”
谢寻星放下餐具,睨她一眼,忽然问:“做梦了?”
江聆没反应过来:“?”
谢寻星看向她,若有所思地拖长语调:“想跟我做些别的事?”
江聆一噎:“不?是……”
谢寻星扯了张纸擦嘴,不?紧不慢:“也不?是不可以。”
“……”
江聆把面前的空盘子叠在他的盘子上面,飞快转身走掉:“……我先去换衣服。”
身后溢出一阵笑意。
……
江聆换好衣服出来,谢寻星还在厨房里洗盘子。
他袖口挽起,抬手去开水龙头。
水流顺着小臂的肌理向下?流淌,流过淡红色的疤痕,顺着指尖一滴一滴落下。
江聆发了会儿呆。
腰间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的感觉。
一片黑暗中,就是这双手臂禁锢着她。
……
在想什么啊。
她使劲晃了晃头,想把这些念头从脑中驱散。
谢寻星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侧头看向她:“要去上班了?”
江聆倚着门框,点头。
谢寻星随意地擦擦手,过去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帮她理了理衣领,舒缓着眉眼:“一路顺风。”
江聆愣愣地“嗯”了声。
反应过来以后,她低着头,迅速换好鞋出门。
下?楼时,她在原地停了会儿,回头看去。
不?知道为什么。
莫名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
几天后。
六月二十六号,江聆的二十六岁生日。
自毕业以后,江聆其实已经很少在意自己的生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时光的流逝有了一种本能的抗拒。
每一次过生日,都好像在提醒她,她在这个世界上,匆匆碌碌又过了一年。
要不?是起床的时候收到了来自沈红缨的消息,她可能还真的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