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虹云经常在她耳边抱怨‘弟媳妇霸占她工作?的事’,结合她刚刚听到的内容,一琢磨就得出沈虹云被她父母和?弟弟一家耍了。
然而沈虹云还在歇斯底里骂沈昶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真蠢。
王岚在心里骂沈虹云,沈虹云却深受打击,爬起来就跑,东倒西歪的,看的人心惊胆跳。
沈母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闺女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闺女像极了从深渊底下爬上来的厉鬼,声声指责她重男轻女,让她在单位同事面前难堪。
沈母脸比锅底还黑,拉着闺女到外边谈,沈虹云推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淬满毒液。
“虹云,爸妈对你怎样,你心里真的没数吗?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伤爸妈的心呢?”沈母被闺女的眼神吓到了,哑声质问。
“好,你亲口说对我好的,那你给?你儿子花多少钱,也给?我花多少钱,还有计生委那么的好工作?被你搅合没了,你们赔我,赔我你们两个的工作。”既然老俩口子不要脸,那么她就不给?他们脸,当着老东西单位同事的面撕开他们虚伪的面具。
“这……”沈母没料到闺女惦记他们的工作,也顾不上?其他了,苦口婆心跟闺女解释,“我给?你弟弟请保姆照顾孩子,是因为你弟弟承诺十年后每月给?我们七十五块钱养老钱,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到时候每月给?你二十五块钱。”
她和老伴暂时不能退休,还指望他俩的工资支付保姆工资呢。
沈虹云讥讽冷哼一声,她儿子每月给?她七十五块钱,她只给自己二十五块钱,打发要饭的呢。
“你记住了,下班后叫上你儿子到你家,咱们好好算一下这么多年你补助你儿子多少钱,一次性给我补齐了,以后你给?你儿子多少钱,也有我的一份,知道了吗?”沈虹云走之前不耐烦催促,“赶紧给?我腾位子,别死赖在岗位上?不拉屎。”
沈母呼吸急促捶胸,想叫住闺女,嘴巴却歪了,她被人扶到旁边坐下,喝了一口温水,好半天才缓过神。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年前她看上?一件红色羊毛大衣,三百多块钱呐,我啥也不说掏钱给她买了,腊月二十七她看上?一件俄罗斯流行的格子大衣,跟我说过年老是穿一件衣服丢人,我咬咬牙给?她买了,年后她看上?一件嫩绿色羊毛大衣,跟我说同事们都买了,磨着我给?她买,我也买了……她时常手里没钱,问我借钱,我也给?了,说是借,其实也没打算让她还,她……她怎么能说我偏心呢!”
昶青结婚亲友给的礼金全在她手里,刘楠楠那么闹腾,刘家人也来逼她,她死活没拿出来,全花到闺女身上,闺女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昧着良心说她重男轻女给。
沈母一颗慈母心被最疼爱的闺女丢到地上践踏,她的心就像被人搓碎了,疼的无法呼吸。
同事们心口不一安慰:“嗐,你多劝劝她,跟她掏心窝子说说话,她会明白你的。”
其实他们心里不停的翻白眼,你对你两个儿子挺狠的,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吃相难看往自己怀里捞钱,咋到了闺女这里,反倒被闺女起到脖子上?拉屎,还不是偏心。
沈母可不知道同事们心里想什么,但是同事们嘴上安慰她的话被她听进去了。
她下班就去找儿子,跟儿子说如果她继续帮衬儿子,闺女要逼死他们,所以她不能帮儿子付保姆工资,但是七十五块钱照给,然后回家劝闺女理解他们的苦心,十年后每月给?闺女三十五块钱。
这么一想,沈母心里可美了,她下班直接到儿子家。
刘楠楠踢男人小腿,眼尾往沈母那边看,沈昶青咧嘴微笑,刘楠楠咬住唇,抓起奶瓶进屋关门。
“你媳妇真是目中无人……”她不忍对闺女发火,却敢对儿媳妇发火,说话斯文语气柔和?,偏偏软绵绵的声音里藏着刀,直戳人的肺,沈昶青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截过来说:
“妈,阳阳办满月酒我是这样想的,男方亲友你和?爸出钱,女方亲友我出钱,一桌按照两百块钱置办菜,礼钱我们自己收,等?你和?爸办六十六大寿,我一个人出钱办,一桌按照六百六十六块钱办,礼钱你和?爸自己收。”
前面儿子说的话都是屁话,沈母四处寻找趁手的武器揍不孝子,可是她听到后面,转身直勾勾盯着儿子。
“昶明落户农村,结婚生孩子都没办喜事,只有我和?沈虹云办了,当初形势不好,也没大办,我想借阳阳满月酒大办一场,我们收他们礼金,到时候他们办喜事肯定请我们,这一来一回走动,好多年没联系的亲友走动起来了,到时候你们办大寿,来的人肯定多,场面十分壮观,再加上?每桌按六百六十六块钱准备,他们也不好意思给?十块八块的,”沈昶青给?她画了一个大饼,说到最关键时刻,却拐了一个弯子,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也不勉强,我自己办,两边亲戚共安排六桌。”
每桌六百六十六块钱,按照她的想法每桌收一千块钱礼钱,十桌,她收一万块钱礼钱呐。
她和老伴各办一次大寿,纯礼钱就能收两万。
沈母被这个数额惊呆了。
“妈,妈!”沈昶青喊。
沈母回过神:“我孙办满月酒一定要大办,本家亲戚有哪些,你可能不清楚,就交给?我和?你爸。”
请十桌亲友参加孩子满月酒,不就是出两千块钱嘛,和?两万块钱比,根本不值一提。
沈昶青喜气?洋洋掏出合同:“妈,白纸黑字写清楚,大家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