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是那家伙出了什么事?”
中也一悸,皱着眉、望向天空。
……
摘抄着文件,立原浩一忽然感到指尖一麻,笔尖意外落下一滴墨水,
“糟糕,弄脏了。”
……
“…坏掉了…”
在点心店帮忙的晶子,不小心摔碎了手上的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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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腥的海风吹拂,椎名奏在空无一人的桥上醒来。
横滨海显得黑黝黝的,翻卷着沉郁而混浊的波浪。
“欢迎光临,椎名奏小先生。”
不对,这里有一个凌乱着黑发的少年微笑低语,
“啊啊,真不愧【绝对的贤者】,眼神真是不错。”
“那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费奥多尔·D,正打算组建一个地下组织‘死屋之鼠’。”
“我知道你,你很有名哦,那场战役中,你几乎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战争的局面。”
“要不是最后你主动的被捕,是输是赢可不一定,多亏了你,我赢了赌局。”
“为了那次被捕,你先是给上层传递假情报,然后在部队里散播流言,接着又炸了航母,总之,让我看得很愉快。”
“你想做什么?”椎名奏的表情纹丝不动。
看起来体弱贫血的黑发少年一种处在近乎昏迷与疯狂的反常状态,
他张开双臂、在拥抱着这个世界一般的幸福:
“人人都有原罪,你们生活在一个有罪的世界,因此人心背负着重大的痛苦,人们在道德与良心之间发生着冲突,在行善与作恶之间交锋。”
“若不注重对罪的处理,人就要背叛上帝从而走向疯狂或毁灭。”
“我知道哦,爱意和正常的社会生活是感化不了你的,你已经深陷地狱了,这一切只能惩罚你,只能维持表面的安宁,使他人不再遭受你的破坏。”
“来自他人的关怀和希望只能在身为罪人的你心中助长恐惧,增强你对被隔离开的的安逸幸福的渴求和令人可怕的轻率放松,然后,就像这样、再次陷入黑暗。”
“你在期待着一个没有罪恶的世界,来,加入我的‘死屋之鼠’,一个属于真正的你的家,和我一起创造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看到这个世界应有的样子。”
“撒,快点做决断吧。”黑发少年双手交握,带着冷静而优雅的微笑。
椎名奏将思绪沉入过去,他的确有些话一直想要吐露,可对象不该是晶子、不该是织田作、也不该是乱步和福泽,
他身上的伤口,由于太深太丑,不想让在意的他们看见,
他没有勇气认为,在让他们接触到自己身上那暗暗的、深深的,丑陋的伤痕后,他们还能对他说我爱你。
但病痛不能总被掩饰,否则伤口会腐烂发炎:
“是的,我的每一次决断,都就会有大量的人死去或活下来、高兴或痛苦。我不得不作决断。为了救右边,不得不杀了左边。为了救左边,不得不杀右边。”
“哪一边的生命更重?哪一边的生命更轻?选择依然在逼近。选择总是会逼近。”
“他们在欢笑和喜悦,他们在哭泣和悲伤。爱意、憎恨、生存、死亡。”
“无法选择人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失去同伴的感觉呢?亲近的人死了的感觉呢?”
“这很讽刺。即使非常艰难、非常悲伤、非常痛苦,但我被训练得必须如同毫无痛苦一般地平静。”
“如今我走上了不同的路。我曾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是时间依然在前进,伤痛依然在原处。”
“但我依然承受着一切,因为我要创造的世界,是一个谁也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的世界。”
“虽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但是如果必要的话,我也该面对我的过去了、我也该继续向前进了。一直以来,都是移开视线。”
“现在,我已经不会再犹豫了。”
椎名奏一只手握紧口袋里唯一的物品——乱步给的糖果,一只手在衣服内摸索着。
黑发少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随即变魔术一般切换到了快乐的微笑,他优雅的行了个礼:
“真是太愉快了,你的回答。你是圣人吗?你是罪人吗?”
“作为让我惊喜的礼物,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是我亲爱的朋友,涩泽君,是他让我知道你的存在的,真是愉快呢。”
“你告诉过他吧,要找到他最想要的异能就要来找魔人——当然,就是我。你的谎言骗过了那位收藏家哦,真是了不起,哈,真是让人惊喜啊。”
“多亏了他,我才能找到你。”
“不过我劝你不要挣扎哦,行动越快你中的毒就越深。”
黑发少年笑眯眯地指指椎名奏衣服下被握紧的匕首,
“作为解毒的交换,不如回答我的问题吧?”
“好。”椎名奏感觉到逐渐窒息、肺部正在被巨手不断捏紧、身体也逐渐麻痹,默默计算着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嘛,游戏开始。”
“’书’在哪里?”
选项是【在横滨的某处】和【在现在这个时间不存在】。
正确答案是前者。
椎名奏正想说出“不存在”,一个小丑装扮的人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