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完全不行,接下来收发室的两人就会被杀掉!拖拖拉拉地在干什么呀!”
周围的观众看着这个一派指点江山气势的少年、不断窃窃私语——
欸?真的吗?完全不敢相信这种剧情!那个少年是谁?这是表演的特殊安排吗?
诸如此类,给奏和福泽带来极大心理压力。
奏捂住脸,挽过乱步的胳膊,凑在他耳边悄悄说:“拜托了,我们的名侦探!不要再说了,要给其他人留下活路,除你以外的都只是愚蠢的普通人,不要为难他们了。”
福泽谕吉内心懊恼着之前自己着魔般吐露的鬼话,面上仍沉稳地点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乱步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是一直乱瞟的眼睛,暴露了他并没有用心听的事实。
说到乱瞟的乱步,椎名奏自己也是无法安静下来,心脏总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演员总是开开合合的嘴唇、隔壁总在叽叽喳喳的一对情侣、织田作眼里总是忽闪忽闪地眸光,
他有些焦躁,有什么事情无法控制地发生了。
他的目光钉在前排的一位绅士上——
外表并非特别显眼,是名随处可见的男人。深蓝色西装搭配有帽沿的圆帽,单身拿着丁字形拐杖。是西洋绅士的装扮。
是那个人!被关押在隔离设施里时,时不时来看他的那个古怪男人,也是和织田作有关的、那根手杖的主人,至今、从手杖里掉出的纸条还被他保存在织田作的家里。
这一切似乎都连成了一条线——被关在无人知晓的隔离设施里的他、被委托来解救他的织田作、具有天才般才能却不自知的乱步,以及和他有着相似经历和情感的福泽谕吉,
他们四人似乎在背后一个看不见的不知名的推手下,产生摩擦、碰撞出火花,即将从中迸发出什么来——
和他相遇后明确目标想要成为小说家的织田作、破茧而出想要保护这个世界的乱步、背负起责任正视自我追寻着正义的福泽谕吉,以及不再逃避无法溺于黑泥中的他,
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下去?谁也不知道。
但可以明确,这个推手、就是这个绅士男,因为他的介入、他们四人才会产生这些看似巧合的交集。
椎名奏屏息,死死地盯着对方。
身边的织田作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男人,呼吸停滞了一瞬。
织田作认识、至少是见过这个男人,不知为何,奏很自然地做出这样的推论,他肯定也是让织田作下定写小说的原因之一。
似乎感受到这两道灼热的目光,那个男人肩膀动了动,转过身与椎名奏的目光相接,
“静候您的大驾光临。”过瘦的男人做出了这样的口型,他偏头看向织田作的方向继续道,“你的小说写得很不错。”
织田作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家伙…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看到,故意引起他们的注意,是在提醒他们?是对方设下阴谋的前篇?无论是为了什么,不得不要去所谓的晚香堂寻找答案了。
椎名奏憋着这股被人耍了的气,将手轻轻搭在织田作的手背上,直到表演中场休息的广播响起,他才起身拉着织田作,准备直戳了当地、当面质问那个总喜欢打谜语的伪神父。
“嘣”,他的衣角被乱步扯住了,织田作也停下脚步,
乱步扯着奏的衣角不放手,接着对着福泽谕吉说:“大叔,你和这个杀手去最前排近距离观察凶杀现场,现在他们的目标就在那。”
“你和奏呢?”福泽谕吉并不赞同,
乱步和奏在他看来都是幼小的孩子,尽管一个机智过人、一个异能逆天,但两人都毫无自保能力,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无能为力,现在他离开他们无异于将羊送入虎口。
他们俩只是小孩子,却拥有不亚于核弹威力的才能,该如何保护他们不被侵害利用,该如何发挥他们的才能?
一直隐隐萦绕在福泽心头的问题终于浮现出来。
必须做一件事。
必须要用武装保护起来。
“哎呀!大叔!相信我!相信我!相信乱步大人!我可是世界第一侦探!”乱步将沉思的福泽推回座位,“我和这个小鬼去去就回。”
你才是小鬼!椎名奏这时去看、绅士男的座位已空无一人,只好和织田作点头示意,心不甘情不愿地先跟着乱步往外走。
……
“喂,你还不跟紧乱步大人?要近距离欣赏我的英姿!”乱步一脸理所当然,拉着面无表情的奏絮絮叨叨,“你关注的那个男人将会是本次事件的实际被害者,哼哼,这点小伎俩根本骗不过我。”
“放心好了,无论是你还是被害人,乱步大人都会保护好你们这些愚蠢的幼儿的!”
不,把他当作被害人和幼儿保护,一点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椎名奏瘫着死鱼脸:“我看我还是哪里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不过,“那个男人,不,是夏目漱石,你怎么知道他才是实际的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