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的椎名奏偷偷摸摸跟踪上了织田作。
织田作似乎并无觉察地往着目的地走,那是一栋距离港口不远的红褐色砖造建筑。建筑物立在坡道上,虽然老旧却似乎盖得相当牢固。
几个闪身,织田作丝毫没人被发现地走进大楼。
可恶,这样他该怎么混进去,
奏扒在电线杆后面,眼睛一亮,小跑到旁边的花丛里小心地摘了几束鲜花,将自己的绸缎发绳解下、给花束绑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深呼吸向门口的警备走去,露出人畜无害的天真微笑来:
“你好,有人让我来这里送花,给一位高高瘦瘦的女性,可以让我进去吗?”
“是吗?你知道她的名字吗?”对方狐疑地看着他,“有工作证明吗?”
“啊嘞…”奏佯装糊涂地挠挠头,“我好像忘了…只记得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性…”
啊…没办法了。
“不过,大叔,你的婚姻并不幸福吧,”奏咧嘴一笑,跟着那个神父其他的没学到、装神弄鬼倒学会了一身,“看你婚戒的磨损程度,结婚了起码十年,婚戒上是各种细小的划痕、没有一点被好好对待的痕迹,你的妻子也很不幸福啊。”
“什、什么!”那位警备肉眼可见的退缩了,“你在乱说些什么!”
“你有一票情人,而且没有一个情人知道你结婚了,很受欢迎嘛大叔。”
看着对方的强装镇定,奏开心的笑了,果然,耍人就是有趣,
“你的婚戒里圈要比外圈光亮很多,说明经常拿下来,戒指只有取下来时才会被磨亮,你的职业并不需要频繁地摘下戒指,那么为了什么或是谁取下戒指?显然你有情人,而且这么长时间你肯定掩饰不了已婚的身份,因此你换过不止一个情人。”
“明明在做保安的工作却还戴着戒指,是对妻子的愧疚?是为了在同事面前表现成好丈夫?”
“看你刚才的反应,当我提到你的妻子时你的瞳孔缩小、呼吸加快,答案是你害怕你的妻子,你必须要仰仗她的鼻息生存。”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家里那个臭婆娘,明明什么都不做就能有那么多钱,凭什么她能对我呼来喝去、凭什么我想要个工作她还对我爱理不理!同事全都讥笑我吃软饭!她难道不是靠着家里的钱耀武扬威!”警备脖颈冒出青筋、扭曲地低声吼道。
“啧啧,不要欺负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呀。要是不喜欢对方的话,离婚不就好了?说到底还是懒惰和贪欲嘛,拿着妻子的钱搞外遇,丑恶的大人们啊,”
椎名奏不感兴趣地摆摆手,“这些话你自己和你妻子说去吧。”
“顺带一提,刚才趁你不注意,你的手机被我借过来,我又很不小心给你的妻子拨通电话、开了免提哦。”
“什、什么!”警备腿软地跪倒在地,接住奏抛过来的手机,“完了……”
“嘛,大叔,可以让我进去了吗?”他扔掉花束,强风带走了捆住花束的发带,他歪头笑得天真。
椎名奏好心情地哼着歌,正要踏进大楼的大门,
“彭”、一具尸体从天而降,溅起的血液飞到了奏的脸上。
周围传来人群的尖叫声,奏面无表情地擦掉脸上的鲜血,抬头看向高楼上敞开的玻璃前、一个慌慌张张缩头躲进去的人影,眼神阴霾。
这么想找死,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
椎名奏赌气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丝毫不抵抗地被匆匆赶来的警官扣下,被吓得手足无措的警备也被一同扣住。
“真是倒霉啊,居然还要和这个大叔一起被抓起来,真是要臭死我了。”奏抱臂、冷眼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织田作绝对被陷害了,现在都没出来、那么就是被扣住了,凶手就是刚才那个人吧,戴着眼镜、一脸肾虚的样子。”
他随即高声对那些警官喊道:“喂,我知道凶手是谁,让我进去,我来指认。”
他指指自己脸上尚未被擦掉的血迹:“案发时我就在这,看到了,那个杀人犯。”
那具女性尸体已经被带去鉴定科,经过地面上那摊残留的血迹,椎名奏冷冷地看向头顶已经被关上的大型窗户。
——————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可怕吗,完全不害怕案发现场。”一位警官不情不愿地带着奏上楼,“我说,可不要是为了好玩,故意骗我们的。”
“放心放心,我可是志向高洁之士。”奏豪迈地一挥手,“我的目标是创造一个没有任何罪恶的理想世界。”
一旁的警官只是搓了搓身上的寒毛,看了眼兴奋的椎名奏,摇着头叹息地继续往前走:
“可怜啊,年纪小小的脑子就不好使了。”
……
椎名奏正要被带到那位被害女性——一所企业的社长的专属工作室、也是被害地点,不过,奏脚步一转,在隔壁房间里发现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织田作——
双手双脚被反绑在椅子上,整个脑袋被厚厚的黑布袋给盖住,用来捆住手脚的是包含铁丝的多股绳。
“这是在一楼被警卫逮住的杀手,在逃亡时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