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延江市格外严寒,天空不时飘落几朵雪花,路人打着伞,裹紧棉服快步行走着。
路旁人行道口,站满着等待过行的行人,静谧环境中有道铃声一直在响。
洛殷低头看了几次手机,终是在指示灯进入最后三十秒倒计时时接通了电话。
“喂,妈。”
细长白皙的指尖握着手机,她微低着头看脚尖,软发顺着她的肩颈滑落下来,遮住半脸。
侧面方向看去,自那黑色袖口中有道细白手腕露出,透着种别样的柔美。
“洛殷!”
电话那头母亲恼怒的嗓音传来,不出预料兜头就是一顿骂。
“你说说你,平日里一心扑在工作上就算了,今天不就让你花点时间认识个人嘛!至于拖拖拉拉半天?知道人家在餐厅里等你多久了吗?你还……”
电话那头母亲像找到出气筒般,训起话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洛殷则是静默听着,至始至终一声未吭。
待母亲发泄完情绪,指示灯已显示着绿色人形图标,洛殷只觉耳朵泛疼。
见母亲还要唠叨,她立即说了句“马上到”,便直接将电话挂断了。神色有些郁燥。
“吱——!”
一辆车速极快的车子紧刹在人行道线侧!车轮与地面摩擦同时发出刺耳声响!
“见鬼了!”
一声低咒,方向盘遭狠狠一击。
驾驶座上,陆行空看着车前行人,眉头不住皱起。
“今这运气也太背了点!一路遇红灯,整我呢?”
话音落下好半响,车内依旧一片静寂,陆行空像坐不住了般转回身,无奈看向后座男人。
“不是我说御哥,今天是你父亲寿辰,这眼看都要迟到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后座车帘被拉上了,有些昏暗的环境中,依稀能辨出坐着的是位身姿挺拔的男人,他整个人置于黑暗中,似尊雕塑置于那里,一动也不动。
就在陆行空以为男人不准备回复他时,才听后座一道低沉嗓音响起,“我没说要去。”
没有丝毫波澜起伏的声音,就似万物都与他无关,再大的变故也不能引得他注意。
终究听到这话的陆行空懵了,他一路超车赶路,就为了将他准时准点送达宴场,现在他却告诉他,他没说要去?!
“不是御哥,这事不能这么来,我……”
“回公馆。”
像是感受不到陆行空狂躁的气息,男人又漫不经心补充一句,姿态随肆,从容不迫。
倒把陆行空气得想吐血。
“不是哥,今天你要不去寿宴,御管家会杀了我的!你知道他……”
陆行空还想垂死挣扎把,却见男人淡漠睨来的目光,一瞬间,他乖乖噤了声。
成,他不说还不行?
只是御管家已再三叮嘱他,如今御迟衍身在延江却缺席宴会,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但他心悉只要这位爷不愿做的事,任何人都逼迫不了他,这一刻也只能在心底苦闷叹气。
“我这招谁惹谁了啊!”
陆行空仰头长吁,正烦躁着一筹莫展之际,忽然间,他望见了道纤长身影,正从他车前走过去。
陆行空整个人怔住了……
那是一位身姿窈窕的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一身丝绒长裙,皮肤光白雪亮,气质出众,是那种现实网络中都百不得一的类型。
“我靠,绝了……”
陆行空看得愣神,完全忘了周身情况。
“前行掉头,让阿晋来接我。”
后座清冷嗓音响起,只是过了好一会儿,陆行空都置若罔闻没有任何反应。
终究男人再重复唤他一句,语气较刚才多了抹不耐意味。
“陆行空?”
不想这回陆行空倒回话了,“别吵!爷看美女呢!”
一句话将暴躁不耐表达得淋漓尽致。
空气间回归宁静,待陆行空察觉到气氛不对时,已是为时过晚。
他惊恐回头看向男人,却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哥,刚我开玩笑呢!别当真,我只是,只是脑子一时半会没转过弯来!”
陆行空心如死灰,他竟敢叫局里人送外号冷脸魔刹的御警官别吵,疯了吗?!
“你最近脾气倒不小?”
御迟衍不怒反笑,像听到什么笑话,勾起唇笑问道这话。
这一刻陆行空听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刚想求饶,却像想到什么般忙转过头,手一抬指向了路旁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