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很难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要怎样坚持下去,但永远清楚什么是压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
和煦呛的厉害,等整个人恢复平静,已经累的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了。不过他也经常这样,除了自我的疲累,旁人很难会再有什么太多的讶异。
护工先让他把没咽下去的饭吐出来,再把轮椅放平为他按摩。手臂和大腿的痉挛强行按住后再把电动按摩仪拆掉,看末端的水肿多少消下去一些,四肢颤动的频率慢慢减少,这才能给他继续打理身体,把必然已经湿了的纸尿裤换下来。
和煦的双腿肌张力还是有点高,一直往上弹起,纸尿裤换下来不太好给他包上新的,只能先压住痉挛。下面的小东西软嗒嗒的垂着,但在隔尿垫上一直不停的吐露水珠,丝毫不见有排干净的样子。
护工动作也算细致,一手帮和煦按着大腿另外一手在他的小腹上打圈。缓缓来回几下,然后施力按压下去,帮助他排解出膀胱里的余尿,好让他整个人都松懈舒服下来。和煦在憋尿这种事上是有感觉的,或者说他的身体其实大部分都有不算明显的知觉。这些事在触觉感知上会差一些,但是如果在体会难受的方面,又会变得格外敏感。
“呃…呃…痛的,哥…哥哥…”和煦意识不太清楚,但如果问他到底哪里不舒服?哪里疼?显然他也无法正确的回答出来。许多病人在这时候都是极度脆弱的意识,更难保持清醒。需要身边的护工或者家人不停的陪伴和呼唤,才能让他尽早地从这种难受中脱离出来。
显然白缙是最适合做这项工作的。
可惜大多数时候他都并不在和煦的身边。
好在护工的经验丰富,照顾起和煦也是得心应手,不至于让他在挣扎中独自一人面对难过。
“好了小煦,咱们一会儿给小缙打电话啊,别难受。”
护工安慰道,但是作用不大,和煦泪眼婆娑,下身一直排不干净,只能发出无意识的□□,随着一次次手法熟稔的按压颤动,来被迫缓解身体上的痛苦“哥...哥哥...缙哥,小煦好疼...”
白缙不在这儿,没有人能代替白缙给他回应。护工心想这小伙子这么大了实在是有点矫情,但毕竟是雇主也是病人,家属交待的仔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量帮和煦缓解,让他能舒服一些。
身体慢慢归于平静,护工给和煦带了氧气面罩辅助呼吸,他的身体也在心绪平缓下渐渐完全沉寂。隔尿垫上最后泄出一堆水珠,护工抽出隔尿垫,托住和煦的腿弯把他半个身子翻到另一边,换上新的,再用热毛巾给他擦干净腰腹和臀部,包上新的纸尿裤。
和煦歪在床头勉力呼吸,瘦弱的胸膛微微起伏。被摆好姿势的身体不受控制,因为变形又慢慢的往内缩去,四肢不能很好的舒展开来,他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一个扭曲的软体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