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章述报完平安之后,温叶发现吴子衿在凌晨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和语音。
吴子衿:【温叶你在哪里?】
吴子衿:【我到你家了】
吴子衿:【不是吧!你这就夜不归宿了,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孤独的可怜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想了想,又回到早餐摊挑了几份吴子衿喜欢吃的早点才上了楼。
温叶把灯给打开,看见吴子衿在身边摆着一圈的啤酒瓶,“你在我家摆阵作法呢?”
“我失恋了。”
“你跟何修远从来就没恋过。”温叶把吴子衿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坐到床上。
“你说得对,所以我刚把辞呈交给人事了。”
“别空腹喝酒,”温叶把早餐放在她的面前,“怎么回事啊,你说说吧。”
“何修远把他未婚妻招到了他的团队里。”
温叶拍了拍吴子衿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她。温叶觉得自己不太擅长关心人,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生病了无非就是多喝水快睡觉,心情不好了就使劲讲自己的糗事,只要把对方逗笑了自己也会跟着开心。
坐在床边,温叶静静地听吴子衿讲何修远是如何从邻居家哥哥变成她喜欢的人,再变成了自己的带教律师。
最后吴子衿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叹了一口气,“他都35岁了,结婚很正常。”
“他终于要和喜欢的人结婚了,他会幸福的。”吴子衿迷迷糊糊地说。
“子衿你也会。”
温叶不禁地掰开手指头数了数,她发现何修远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而吴子衿也从模拟法庭的最佳代理人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律师助理。
还记得年初的时候,她和吴子衿在商场碰到了阿廉,阿廉拍着她的头说:“你没变,就是瘦了点。”
吴子衿冲着阿廉傻笑,还问他,“那我呢?”
“还是一样傻。”
吴子衿大概是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也没反驳,张开嘴就回了个,“Thanks.”
......
这一天太多的意想不到,让温叶总感觉过得很匆忙,她和吴子衿并排躺在自己一米五的小双人床上,听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声。睡前温叶的脑子里放起了走马灯,以至于在她接下来的梦境中,也全是今天经历的这些场景。
起床之后温叶发现屋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吴子衿把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尾,还把茶几上的易拉罐和食品包装袋收拾干净一并带出了门。
【起床了给我回个电话】章述中午发来的微信。她把对话框退出去,给吴子衿发了消息,问她:【你去哪了?】
吴子衿隔了一会儿才回复:【我回律所了】
温叶:【?】
吴子衿:【回去办离职手续,成年人意气用事之后还是要把工作交接清楚的】
吴子衿:【好啦好啦,你去吃点东西吧,我没事,不用担心】
又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温叶才彻底清醒过来。因为做梦的缘故,她有点不敢确信这是在梦中,还是已经回到了现实。
她打开章述的朋友圈,发现他回国之后更新得很频繁,像是不定期地在网络上留下踪迹,故意让有心人能找到他在哪里。
温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手指操控界面退出到隐私设置,把章述从“不看他(她)的朋友圈和视频动态”里移除出来。章述大多时候不如昨天晚上好说话,混不吝的,不会让人占到嘴上便宜,也不会让人猜出他的心思。
他家境不错,大学时期学校里的人就传得玄乎其神,说他是家财万贯的富二代,是自主创业的富一代,什么讲法都有。
加上章述确实相貌过人,伴随着他漫不经心的行事态度无论站在哪都会给人一种“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初印象。
温叶刚认识章述的那天,他就穿着夸张的破洞裤,手上戴了一堆繁琐的配饰,头发长得在后头扎了一个小揪,整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要不是她在转入建筑学院之后听老教授上课说起过这个名字,章述估计会被她直接归入“聊不来,最好别联系”的分组里。
但章述心思活络,或者说他总有办法将自己的胡言乱语圆回来,是活跃气氛的好手,稍微跟他有过一点接触的人又会将他放到喜剧人那边。
熟了之后温叶和吴子衿开始为自己草率认定的初印象找补,吴子衿想了半天,说可能这就是艺术家吧,今后会拿普利兹克奖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