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课,赵岁就往一班跑。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一班,拦住一班的男同学,“同学,请你帮个忙。”
男同学见是她,忐忑紧张道:“岁……岁哥……啥……啥事?”
“你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楼慈。”
“找楼神?哦哦好的好的。”男同学赶紧去叫楼慈。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楼慈面前,发现他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他有点不敢吵醒他。
他不敢惹赵岁,也不敢惹楼慈啊。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坐在楼慈旁边的沈之珩放下笔,问他:“怎么了?”
男同学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他压低音量,尽量不吵到楼慈,“会长,外面赵岁找楼慈。”
“赵岁?”沈之珩讶然。赵岁赵楼慈做什么?
他还未回话,旁边的楼慈忽然睁眼,楼慈直视男同学,“他找我?”
男同学赶紧点头。楼慈起身。男同学松了口气。
教室外面,赵岁捏着卷子,见楼慈出来,她赶紧道:“楼慈,我们的卷子拿错了。”
楼慈眸光淡淡,他接过试卷。转身回教室拿她的试卷。
见楼慈拿了试卷出来,赵岁惴惴问道:“卷子你没看吧?”
她在卷子上面写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羞耻,他千万不要看到。
楼慈静静看她几秒,较浅的眸色看不出情绪,“没看————”
赵岁明显地松了口气,她脸上的紧张烟消云散,还下意识地拍了拍胸脯。
下一秒————
楼慈接着说完:“怎么可能。”
赵岁脸上的喜悦卡住了,她的脸瞬间爆红,像瞬间鼓起来的红气球,她羞耻尴尬,讪讪一笑,然后一把抽走卷子,逃也似的飞快跑远。
楼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
赵岁冲回教室,她粗暴地把卷子扔进桌洞里,然后脸埋进臂弯里。
陆彦见赵岁埋着头,耳朵红彤彤的,他挑眉,“小桃花。”
赵岁仍然埋着头,声音瓮声瓮气,“嗯?”
陆彦:“看我。”
她慢吞吞地从臂弯里抬起脸,一张脸嫣红似桃瓣。
“脸怎么这么红?”他问。她重新把脸埋下去,很羞耻似的,“……太热了。”
不一会儿,有人把空调调低了一些。有女生抱怨,“已经够凉快了,还调低?谁调低的!”
“是陆彦。”
女生默默披上衣服:“……哈哈哈哈他很热吗?是有点热哈。”
上课后,陆彦依旧像没睡够一样继续睡觉。他睡觉跟他人一样,仍然是很霸道的姿势。
赵岁离他远一点。
老师在讲物理试卷。每讲一题,老师都会让做对的同学们举手,统计一下全班正确率。赵岁每一道题都在举手,老师瞟了她一眼,没当回事儿。
郑邵东忍不住了,欲言又止:“岁哥……”
“嗯?”
“那什么,咱别这么虚荣。”
赵岁:“……???”
郑邵东:“以前你不会就是不会,也不贪这点虚荣。”
赵岁:“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郑邵东直言:“你每道题都举手,每道题都做对了?别呀岁哥,以前你不是这样自欺欺人的人。”
赵岁:“……”
“谁说我虚荣,谁说我自欺欺人了?我就是做对了呀。”
“唉,孩子执迷不悟了。”郑邵东一副老父亲的模样,然后转过去继续玩游戏。
赵岁:“……”
算了。她没再作解释。
第三天,考试成绩出来了。
班主任神色凝重地进了教室,他拍拍讲台,“这次考试难度较高,咱们班平均分排中位,比上次退步了。”
“但是,虽然这次考试比较难,还是有一些同学进步了很多。”
“尤其是有一位同学,进步非常大。”
“这位同学,考得非常好,与一班的楼慈并列全校第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和楼神并列第一?!”
“天哪!谁这么牛逼,居然赶上楼神了?”
“有生之年,居然看到有人和楼神并列第一!”
“老班快说!是谁是谁!”
班主任清清喉咙,“是……”他望向窗边的人。
“赵岁。”
仿佛有一个炸.弹从天花板上扔下来,“砰”地一下炸开了。
赵岁?全校倒数第一的学渣,哦不,学灰,考了全校第一名?和楼神并列第一?!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幻听了。
郑邵东震惊地抓住赵岁的手,“岁哥,我没听错吧,你考了全校第一?和一班的那什么学神并列第一?”
赵岁使劲把手抽出来,但抽不出来,“你放手。”
郑邵东不放,激动着,“你考了第一名?!”
这时候,陆彦抓住赵岁的手腕,用力一抽,将她的手抽出来。赵岁舒气,说:“对,第一名。”
第一名,虽然是并列第一,但是也是第一,她可以搬出去住了!
她忍不住笑起来,桃花眼弯弯的,似点了秋水,泛着晶莹的柔美。
正激动的郑邵东瞪着唇红齿白的赵岁,僵住了,“靠……”
他怎么觉得岁哥越长越好看了?他红了耳朵,然后犹疑:“岁哥你太牛逼了,居然考到了第一名,可是……这怎么可能啊……”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陆彦忽然道:“为什么不可能?你没见他这一个月学习多么认真?”
郑邵东想了想,重重点头,他兴奋道:“对对对!岁哥之前说他开窍了,岁哥!爸爸!带我飞!”
虽然陆彦和郑邵东相信赵岁能考第一名,但是其他人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这怎么可能,简直太魔幻了。
班主任当然也是怀疑的态度。他单独把赵岁叫到办公室,态度很客气,“不是老师故意要怀疑你,只是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赵岁:“我理解。”
任何一个从学渣尤其还是倒数第一的学渣,突然考到第一名,谁都会觉得不可能。
除非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