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岁笑容僵硬,“没事没事。”
她硬着头皮,尽量显得很轻松地把水桶提走。
费力将水桶提进教室后,她暗暗松气,然后惊疑不定地看自己的双手。
怎么回事?
她的力气怎么变小了?
明明刚穿来时,她继承了原主的力气,力气很大的。
怎么现在变小了?
好像力气变回她原本没穿越时那样小了。
心中万千思绪飘过,她试探性地又提了提装满水的水桶。
对她来说还是很重。
此时赵岁确定,她的力气真的变小了!和她做女生时力气一样小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魔幻的变化?
难道是自她穿过来后一直没锻炼所以力气才变小了?
赵岁摸摸身上已经消减得快没有的肌肉。她现在基本上已经没肌肉了,较糙的皮肤也变得白皙滑嫩了许多。
应该是这样吧。她挠挠下巴。
找到原因后,她对力气忽然变小也没怎么在意了。
夏日天气炎热,热风一股一股吹进教室。
做完大扫除,赵岁擦擦汗,坐到窗边。
窗外蝉鸣嘶嘶,空气里的热浪弹进耳膜里。
教室里有人把空调开冷了几度。
赵岁探出胳膊,指尖触碰窗外浮起的热浪,她飞速缩回来。
夏日总让人心浮气躁。她甚至盼望冬天快点到来。赵岁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内心有感而发,不知不觉写下一首诗:《渴冬》
夏日吐出滚烫的蜘蛛丝
我渴望冬天
蜘蛛丝缠住每一寸皮肤
我渴望冬天
皮肤在滚烫里燃烧
我渴望冬天
……
写完后她把诗誊抄在笔记本里,然后草稿纸放到一边,集中精神继续刷题。
晚自习。
教室里安安静静。
忽然有人兴奋激动地低呼。赵岁抬眸。
原来是有人进教室了。是学生会来检查清洁的。
看到沈之珩时,赵岁微讶。他面容清俊温润,长身玉立,手上拿着记录本。
赵岁感慨,沈之珩真的好忙啊。又是学生会会长又是围棋社社长,忙的事情挺多的,学校大扫除检查清洁也要他来检查。
正感慨着,猝不及防与沈之珩四目相对。她下意识,无声做口型:社长……
他颔首。
有女生故意把桌上的笔装作不小心丢掉到沈之珩脚边。
沈之珩弯腰捡笔,递给女生。
女生面红耳赤:“谢谢!”
沈之珩微笑,“不用。”
嗓音清润,容颜如玉,好似一朵君子兰缓缓绽放。女生竭力控制住心底“啊啊啊”的尖叫。
此时赵岁的注意力没在沈之珩身上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和沈之珩一同进来检查的楼慈身上。
楼慈眉眼冷淡,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与沈之珩形成鲜明对比。
燃烧的妖冶曼陀罗再次浮现出脑海,赵岁摇摇头。她算算时间,马上就要月考,楼慈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国了吧。
她没多想,继续看书。
楼慈不疾不徐地走到赵岁课桌这边的过道,眸光疏淡地扫过地面。
忽然间,窗外吹来一阵风,一张草稿纸被风卷到地面,停在楼慈脚下。
楼慈仿若没看到,他冷漠地抬腿,就要越过草稿纸之际,他陡然愣住。
他定定凝视草稿纸上的字,一动不动。
赵岁赶紧起身,去捡草稿纸。她捡起草稿纸,草稿纸另一端突然被一只白地透明的手捏住。
她抬首,看向楼慈。楼慈眸光锐利,“你的?”
“是的,谢谢。”
楼慈:“上面写的诗,从哪里看到的?”
赵岁:“不是从哪里看到的,是我自己写的。”
楼慈冰冷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不可置信,“你自己写的?”
“是啊,我自己写的。”赵岁有点莫名于他的震惊和质疑。又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诗,谁都可以写出来的,他为什么要震惊,为什么要质疑。
“你自己写的?”楼慈再次问道,他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压出来。
“嗯。”她一把抽过草稿纸,没再理会他,回到座位。
楼慈立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受到了什么冲击。
不远处沈之珩发觉楼慈的不对劲,他走过去,“阿慈?”
阿慈素来冷淡,很少出现这样激烈的情绪波动。
楼慈瞬间恢复如常。
“走吧。”沈之珩说。
离开教室前,楼慈最后望了赵岁一眼。
赵岁心里一抖,有一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颤栗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