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急着走啊,可侍女都出去前院好几趟,打探到顾文轩还坐在王府前院中庭的亭子里。
将公务就摆在了石桌上,就在亭子里办公。
那?架势,摆明就是堵她的。
明明见到他进宫了,她才来找妘娇,谁知,她前脚进了王府,顾文轩后脚就也进来了。
来了就一直没走。
她都等了一日了,他还在!
那?亭子,是出府的必经之路。
她若出府,毕竟会撞见他。
可她不敢见他啊。
想?到月前在桃花庄的那?一夜,她就想?买一块豆腐撞死。
那?夜,顾文轩将她送进了房,就在顾文轩准备喊她侍女来的时候,她仰头用唇堵住了他。
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力气,也不知是不是桃花酿太醉人。
她将顾文轩给扑了。
翌日醒来,见到自己与顾文轩在同一张榻上拥睡着。
顾文轩还未醒。
两人衣裳还算完整,可他的唇,染着她的唇脂,零零碎碎,都在明明白白告诉她,昨天他们曾经也有过那?么一刻的情?不自禁。
后来,是顾文轩及时止步了。
是她扒着顾文轩死活不撒手,顾文轩没有办法,只好随她了。
醒来后,不知道怎么面对顾文轩,她只好跑了。
至今还在躲着顾文轩。
她才发现?,平时看着挺勇敢,原来自己好怂。
有贼心,没贼胆。
“王府,后门?开的吧?”端阳见天色不早了,心下也有些急了。
妘娇不明所以,“不甚清楚,后门?怎么了?”
端阳眨眨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是,堂堂王妃又不走后门?,怎么知道后门?开不开?
端阳决意?不问了,先从后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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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带着侍女,顺利从后门?出了王府,心头正窃喜,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温和,但尾音似乎比往常拖了一些。
“打算往哪儿逃?”
端阳头皮一紧,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顾文轩,“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再一看,他正坐在马车里,淡定自若地盯着她。
一旁立着几个玄龙卫……
她忘了,他可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她在摄政王府的所有动静,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见她怔然的模样,顾文轩低笑了一声,从马车下了来,信步往她走来。
端阳下意?识,想?跑,见到他身后的玄龙卫,便不敢动了。
她有预感,如果?她跑,下一瞬,就被玄龙卫抓回来,那?便更难看了。
跑是跑不掉的了,她硬着头皮转身,对着顾文轩端端正正行了个礼,“端阳见过宣王。”
习惯性的。
仪态万千,端庄肃雅。
“……”顾文轩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别装了。”
端阳的脸色,瞬间?窘得发红,将脸别了过去,不敢看他,装太久了,本能就对着他端庄了起来,偏偏他早就见过她孟浪的一面。
就在端阳以为他会说道一堆礼义廉耻之时,听?到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端阳郡主,本王的清白,你?打算怎么负责?”
端阳瞪大了眼看向他:“?”
“原来,你?不打算负责?”顾文轩负手而立,垂首定定看着她,“撩完就跑,你?这是要?始乱终弃?”
这语气太正经了,正经到她以为自己就是那?些话?本里的负心汉。
他语调里,似乎还带着些许委屈?
端阳怔怔地回道:“没、没有啊……”
“没有就好。”顾文轩说着,拉起了她的手,往她手上套进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碧玺玉镯。
“明日,本王便携官媒到国公府,正式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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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轩将她送到了沛国公府的巷口?,便折了回去。
坐回沛国公府马车里的端阳,俏脸滚烫着,温度一直降不下去,心跳也砰砰跳个不停歇,险些无法呼吸。
她赶忙掀开了车帘透透气。
街景往后倒,端阳还有些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他说的话?,他看她的眼神。
摹地,她忽然想?起沛国公那?一张钻营的嘴脸。
不,他若来求亲,一定会吃闭门?羹的!
她的父亲沛国公不但不会同意?,还会明嘲暗讽,对他一番羞辱。
光风霁月的他,怎么能遭受此等羞辱?
断断不能让顾文轩就这样上门?。
“回头。”端阳急忙喊住了车夫,想?要?追上顾文轩。
沛国公府距离主街不远,但必须要?经过一个长巷,此刻暂时无法掉头的了,只能往前走,再绕道了。
端阳焦虑地看着车外,就在十字长巷的交叉处,她隐约见到了几个人,似乎拖着一个小姑娘往深巷子里走。
“停。”她喊住了车夫。
待她仔细看清楚那?一幕时,端阳惊住了。
那?姑娘嘴上被堵着破布,正在拼命挣扎。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歹徒,正好也抬头,与端阳目光相接。
就见到那?歹徒,咧了咧嘴,狰狞一笑。
端阳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旁的侍女也看了过来,问她,“郡主,怎么了?”
端阳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完全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个歹徒松开了那?个姑娘,似笑非笑地看了端阳一眼,缓缓向她的马车走来。
端阳这才反应了过来,用尽全力喊道:“快跑。”
可车夫并没有反应,端阳掀开的车帘,正想?看怎么回事,车夫的尸体就应声倒了进来。
“啊!”端阳吓得惊叫了一声。
一双粗糙的手从车窗伸了进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同时,她眼睁睁看着就在她对面的侍女,刚起身,也被另外一双手从另一边车窗伸了进来,一刀抹了脖子。
端阳来不及挣扎,意?识就渐渐模糊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起了杀心,凉王准备下线啦~~至于端阳,之前就说过,她有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