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一双金黄澄澈的眼睛,将阮骄盯着着。
你在说什么?
额的触须晃了晃,阮骄又指指容珩,慢吞吞地开口:“雪、球。”
龙崽:?
他的蠢子,连容珩都看不下去了,弯下腰将他一把抄起来:“雪球事。”
龙崽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歪着脑袋:“那雪球怎么不出来?”
\"因为他是雪球。\"
回过神来的狐狸立即嘲讽了龙崽:“这都看不出来,你真笨!”
龙崽正要不服气地和她争辩,结又捕捉到了重点,茫然道:“可容大哥不是雪球的哥哥吗?”
容珩额头青筋跳动,实在不想再和愚蠢的崽解释一遍,只将他往腋下一夹,往次卧房间走,语气凶恶道:“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
龙崽不依不饶在他怀里拱动。
阮时青看着他们,也管,扔给容珩一个“你自己干得好事你自己解释去吧”的眼神后,背着手溜达去了浴室。
时候确实不早了,得洗漱休息了。
容珩连抱带夹将幼崽们弄回了次卧。
龙崽还在嚷嚷个不停,容珩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索『性』变回了幼崽的形态,一把按住了扑腾不停的龙崽。
仰着肚皮的龙崽瞪大了眼,目光呆滞。
容珩嗤了声,又变换为成犹弥尔形态,只克制地缩了身形,也如同寻常狮虎的体型大。
“傻了?”
他慢条斯理地蹲坐下来,弹出爪钩,戳了戳呆呆的崽。
龙崽被他戳得一个趔趄,但也终于回过神来。
他一个翻身爬起来,嘟嘟囔囔道:“你竟然骗我们这么久!”
说完又有点眼馋容珩的『毛』『毛』,他还记得当初被从『迷』失沼泽里背出来的时候,那种蓬松滑溜的触感。
当时他脏兮兮的,和对方也不熟,只偷偷蹭了蹭。
但现在知道了对方是雪球,他的胆儿肥了起来。
后爪在地面蹬了蹬,龙崽扑腾着翅膀扑到了容珩胸口,又灵活地顺着胸口的『毛』『毛』,一鼓作气爬到了他的背上去,然后是一通『乱』蹭。
狐狸状也紧随其后爬到了他背上。
威严的犹弥尔被迫伏低身体,免得幼崽顺着背脊滑落下来。
人鱼和阮骄看得跃跃试试。
但他们比狐狸和龙崽体型大得,不太在犹弥尔的背上肆意打滚,
容珩不情不愿地嗤了一声,别过头假装看到。
两只崽顿时低落地垂下了头。
容珩转过头去,看幼崽一脸失落,他皱了皱眉,背着两只幼崽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失落的人鱼和阮骄,冷声道:“出来。”
到了客厅里,容珩又控制着将身形变大了一些。
然后在厚实绵软的地毯上趴下来。
时的容珩,体型足以占据客厅的四分之一。懒洋洋趴下来时,像一块巨大的雪毯。
失落的幼崽神『色』惊喜,齐齐扑到了他的背上,和龙崽狐狸滚做了一团。
阮时青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客厅里了一抹雪『色』。
那威严的巨兽趴伏在客厅一角,身上还躺着四只崽,兴许是玩累了,崽们躺得歪七扭八,眼睛要闭未闭。
而巨兽那雪白中夹杂着黑『色』斑纹的皮『毛』,时不复顺滑,胡『乱』支棱着,一看知道必定是被幼崽们弄得。
阮时青定定看了许久,嘴边缓缓勾起笑容。
或许是察觉他的注视,巨兽撩起眼皮看向他,暗金『色』的眼瞳里有几分生无可恋。
阮时青越发想笑,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了,趿拉着拖鞋走到他面,蹲下身,试探地伸手去捏他的耳朵。
耳朵上传来温热的触觉,容珩下意识靠过去,蹭了蹭。
下意识亲近的动作让两人同时一愣。
容珩心虚地瞥了他一眼,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来。
反倒是阮时青一愣之后,缓缓笑开,轻轻触了触对方额的犄角,揶揄道:“雪球长大了。”
满心不痛快的太子殿下却不敢得罪心上人,只忿忿甩了甩尾巴,眼睁睁看着阮时青带着愉悦的笑容回房。
他回头瞪了一眼背上的糟心崽子,看龙崽因为躺好,顺着柔顺的皮『毛』滑到地上摔了一跤,他懵『逼』地捂着脑袋爬起来,又重新往他背上爬。
心里的郁气顿时散开,太子殿下嘴角翘起,骂了一句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