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试探着打字:[你是不是知了?]
“你指知么?”阮时青撑着下颌,拖长了调子:“我知的事……那可太多了。”
说完,继续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眼打量着他。
“……”
看来确实是知了。
容珩不再垂死挣扎,他脸上的火辣辣的,却还是咬牙变换回了人类形态。
阮时青就见一团的幼崽忽然被耀目的光芒笼罩,那光团不断变大,待消散之后,眼前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容先。
他衣服穿得匆忙,白『色』军装的风纪扣都未曾扣上,领口处凸起的喉结不断滚动,似在酝酿着么。
看着对方毫不吃惊的神『色』,容珩垂着眸,沉声歉:“对不起。”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推脱,只是直白而简单的歉。
这句歉,本来早就该说了。
只不过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他忽然变得畏首畏尾,一直找理由拖延,才酿了在这个局面。
阮时青仰头看他,眉头微挑:“容先为哪件事歉?”
此时,他坐在椅子上,而容珩站着。
本该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可容珩却莫名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他再次吞咽了一下,迟疑着:“我不该伪装雪球骗你,也不该瞒着你带幼崽们去……去做星盗。”
太子殿下平都没有这么示弱过,此时连耳朵都是红的。
太丢人了。
要不是害怕阮时青更加气,此时他更想直接跑路,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平复这种羞耻的心情。
阮时青注意到了他通红的耳朵,高大的男人有些垂头丧气,以前总是整齐束在脑后的长发,此时有些『乱』糟糟,甚至还有几缕发丝不安分的翘起,却依稀有了几分雪球的子。
之前他总觉得容先雪球毫无共同之处,在看来,是有的。
于是心里的不快也散掉了些许,因为爱屋及乌的心理,他看着高大的男人时,也觉出了几分可爱来。
他放缓了语气:“那时候我去找你讨要雪球,你为么不直接告诉我?”
在猜到对方的身份之后,他怎么也想不出对方伪装雪球留在他身边的理由。如果当时对方直说自己就是雪球,他肯定不会再纠缠。
容珩抿唇,不太情愿地说:“因为太丢脸了。”
当时不过一念之差,他并未觉得自己会长久待在b3024星,会对方有那么多的交集……只是后来,待得越久,他越舍不得离开。
甚至,忍不住对他动了心。
太子殿下不自在地开眼,害怕被阮时青发他眼底的情绪。
阮时青倒是没想到会是这的原因,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继续让他给自己答疑解『惑』:“那你到底是不是军部的人?为么带着幼崽们去当星盗?”
在看到通缉令之后,他一反应是觉得容先之前军部的身份是假的,可那些救援b3024星的士兵却都是真真切切的。容先、达雷斯,还有梅莱尔几人身上也确实有意无意展『露』出军人的特质。
他曾经在研究所里接触过不军人,对此不会错认。
这就显得愈发矛盾了,哪有正经军人带头去当星盗抢劫的呢?
这个疑『惑』在他心里压了很久。
“曾经是。”容珩顿了一下,没有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我的本名叫容珩,原本驻守延吉斯大区。”
容珩,容珩。
阮时青细细咀嚼这个倍感熟悉的名字,终于想起来了,在那本说里,曾经遭遇袭击身死的前太子,就叫做容珩。
这个名字只在说里出了一段,用作交代背景。容珩是疯王前任女王的独子,却在登基大典前夜遭遇袭击身亡。皇室血脉至此断绝,皇位才由前任女王的丈夫继承。
说开始时,这位前太子已经死了十七年。而疯王娶了新的妻子,新皇后有了另一个儿子,叫做索玛。
他蓦然抬眼,想起了一次遇到对方时,他腹部那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按照时推算,那一次,应该就是他遭遇袭击的时候了。
他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命运的玄妙。
原本已经死去的前太子,竟然被他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