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歌从归隐的手中挣脱了出去,她绕到了窗边,只见外头的一棵梧桐树叶子枯黄,颤颤巍巍的随风凋零。在那梧桐树下?有秋千架,她幼时曾在上头戏耍,那会儿的萧红袖可不像如今这般讨人厌。晏家的人对她的态度大有转变、西楼剑派的人对她渐渐疏离,那都是在她的外公、她的娘亲死了之?后。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怎么不回答我?”归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走到了晏歌的身侧,望着外头那萧瑟凋零的景致,不由得咦了一声。树下?的秋千架边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可不就是那即将出嫁的萧红袖么?她怎么会到这边来?归隐还以为她要坐上那秋千架,可谁知道她只是拂落了上头的枯叶,便转身离去,只剩下那一道带着几分寂寥的背影,还残存在了他?人的眼中。
“萧红袖她跟我、跟萧忘尘都曾经抢过那秋千。”晏歌轻轻地笑了一声,“现在没有人抢了,倒是没有坐上去玩闹的心情?了。我来这忘情?山庄的次数不多,倒是萧忘尘,她幼时可没少被萧红袖欺负,私生的女儿总是要低人一等的,在那家中没有丝毫的地位可言。萧红袖的娘亲容不下?她,萧红袖也容不下?那个与自己很是相像的妹妹。”
“你们这些大家族中的事情?真是可怕。”归隐摇摇头,嘟囔了一句。
“难道你归家不是大家么?”晏歌轻声问道。
“不是啊。”归隐懒笑着应道,“我家就我跟我老爹,至于我娘亲我没什么记忆了,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爹将我拉扯大的。不过我那老爹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他?喜欢在江湖上游荡,带着我的那些年也真是难为他?了。”
“其实这样也很好啊,我倒是有几分羡慕你。”晏歌叹了一口气道,“从晏鸿那里,我得到的只不过是责骂与嫌恶,他?喜欢儿子,譬如那个混世魔王晏欣。现在王君如又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是男还是女。”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可能把我的话?当做玩笑了。”归隐盯着晏歌的面容,认真地说道,“你可以把我爹当做你爹的。”
晏歌沉默了一会儿,噗嗤一笑道:“算了吧。你爹不是已经收了一个义女了?叫做什么归清,你还是与她做好姐妹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归隐面色一红。
晏歌促狭一笑道:“那、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啊。你爹当做是我爹,不就是让我认他做义?父的意思么?”一着急,便涨红了一张脸,晏歌的眉眼间笼着一层笑意,她伸出手捏了捏归隐的面庞,压低了声音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笑容、这语气,都在蛊惑着归隐的心,她的眸中泛着一层盈盈的水光,她一伸手便将晏歌揽入了怀中,前额相贴。温热的呼吸交缠着,归隐低声问道:“你觉得我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