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兄弟们正在桌旁打着?,徐鹏着?一件浅色绸缎开衫,黑色休闲长裤,倚坐在沙发上,听贺贵在耳边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他原打算那天下午跟缅甸老板谈完生意?便返程,但是耽误至现在四五天才回来,英隽的脸庞上无有甚么表情,一贯的冷冽。
贺贵说了一下黄金沙滩那边的进展,又说了下其余几门生意?的情况,然?后冒着?胆子说起给陈不念修电的事。线路已经铺好,她要在二楼添建洗浴间,下水道管道也叫人给她引好了。鹏哥喜欢什么牌子的浴缸可以说一声,我让人去安排。
贺贵这张贱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笃定鹏哥是一定要和陈不念好的。又还说起带陈不念去大灶吃饭,大家?都很喜欢她之?类的。
徐鹏冷漠地坐在沙发上听着?,并没有反应。
贺贵汇报得有点战战兢兢且视死如归,毕竟整个Y城谁敢这么对?待鹏哥啊。但是现在手下兄弟们都知?道这档事了,陈不念不管怎样Open,都是鹏哥的女人,汇报事情当然?得提一提。
说完这些,贺贵又把看见张波带着?刘丽清和她妈去商场买衣服的事说了一遍。
已经是多日?不曾见刘丽清了,徐鹏目光凛冽既而微黯然?,应了句:“知?道了。”看到那边小弟踌躇着?不敢打桌上的球,他便接过去自己替上。
贺琪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说道:“鹏、鹏哥,小念嫂子在隔壁,怎么办?”
整屋的目光好像瞬时都集中?到这里。
徐鹏浓眉敛起,心中?是无比渴念陈不念的,嘴上却冷言道:“跟我说做什么,她在就由她去。”杆起球落,一招中?的。
“不是啊,那个,她、她要……”贺琪为难着?。
贺贵喊住他,悄声问怎么回事?
贺琪就把陈不念要剪头发的事情说了,那么一头漂亮的长发,剪掉多可惜啊。鹏哥也不知?道心疼不心疼。
草,不能让剪,那能让剪吗?都知?道陈不念在跟前任分手,要剪也必须是因?为鹏哥剪,绝不能因?为别的狗几把男人!
贺贵这么想,就叮嘱贺琪说:“你过去,先拖延下找借口搪塞了。鹏哥现在心冷嘴硬,等下可能会想见她。”
阿贵哥真的很适合当奸佞宦臣……贺琪走回店里,陈不念正在洗头,他便低头跟小弟耳语。
陈不念闲适地仰躺着?,问道:“你们这剪头都有哪些分别的?”
理发小弟的声音比刚才谦敬了好几倍,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个嫂子可太不一般了。答:“有首席设计师,高级设计师,还有普通点的。不过现在首席不在,很抱歉小姐您可能剪不了。”
头发冲洗的水花溅着?雾气拂过睫毛,陈不念眨了眨眼:“那就高级的吧。”
小弟面瘫脸:“高级的也不在。”
陈不念:“那就普通的。”
贺琪急急忙忙地又跑到隔壁,找贺贵:“怎么办?她说普通的也可以。”
哎,陈不念果然?不是个好糊弄的女孩子啊!贺贵想,已经好多天没有她那边的消息了,没准已经跟前男友闹决裂,女孩子一分手一有重?大的事情就爱剪头发。
贺贵看了看那边正在打球的鹏哥,体恤地想了想,不行,为个渣人剪头发太不值当了。便埋汰道:“那你再想个法子了,反正不能让剪短,再拖点时间。”
贺琪颓丧地站在理发店门边,招小弟过去。
陈不念洗完头发,正包着?头巾在镜子前面坐着?,眼见着?两个垂头丧气挤眉皱眼咕咕叽,她便好整以暇打量。
小弟举着?手机从外面踅进来,歉声道:“额……这个,实在抱歉啊小姐,今天是猴日?戌时,黄历上说这个时辰不宜理发,所以我们剪不了头发了,但是染发、拉直或者卷发都可以!”
说着?特?地把手机屏幕呈给陈不念看,也不知?道从哪里下载来的老黄历,大喇喇的占满屏,特?地指了指上面大大的“戌时[忌]”。
不好好学习,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酉时才过去一半,戌时从哪里来?
陈不念已经不是第一轮看到贺琪去隔壁了,一晚上过去一会又过来两人耳语几句。
她瞥了一眼隔壁的店门,便站起来,解下毛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