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白?直接带桑念回了家。
书房里,纪砚白?捣鼓电脑,桑念就趴在?旁边看屏幕,她对见到操作以外的技巧可以说一窍不通,也看不懂他在?做什?么,只知道一顿复杂操作下来,被删除的文件也没能?恢复。
“是没办法了吗?”她闷闷问。
“有一点棘手。”纪砚白?斟酌着程度说。
桑念:“如果实在?没办法就算了吧,我现在?重新再?赶一份,明天之前应该能?赶出来。”
纪砚白?:“打算熬个通宵明天顶着黑圆圈在?全?校毕业生面?前进行演讲么?”
桑念:“没别的办法了,怪我太掉以轻心,连设密码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
“你有信心,我还担心我的女朋友会在?演讲台上讲到睡着。”纪砚白?亲昵地捏捏她的脸颊:“别做这种受害者?发言,更别用在?自己身上,放心吧,这个交给我,我来解决。”
“那我呢?”桑念问:“我需要?做什?么?”
纪砚白?站起来,拥着她走到门口:“已经不早了,你需要?做的就是马上去睡觉,明天早上以最好的状态去进行演讲。”
说完,握着肩膀轻轻往前一推:“乖,早点休息。”
“可是你——”
“我明天上午没有工作,放心好了,不会耽误。”
确实她呆在?这里没帮不上什?么忙,犹豫了一下也只能?答应,点点头转身回房。
纪砚白?目送桑念消失在?视线,笑了笑,转身回到书房重新坐下,挨个关掉电脑上让人眼花缭乱的窗口,转而打开PPT软件。
桑念心里记挂着事,睡觉就睡不安稳,阖眼后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零碎的梦。
有梦见宿舍里她和庄晓梦打了起来,互相把对方的头发挠成了鸡窝,有梦见在?演讲台上,掌声?结束后打开文件却发现是空白?一片,只能?手足无措站在?台上,听着台下同学窃窃私语,时不时将嘲讽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桑念被吓醒了。
额头出了薄薄一层冷汗,睡意顿消。
她又想骂庄晓梦了。
抱着被子?在?床上心烦意乱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想要?去客厅倒杯水,拉开门却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光从最底下门缝里透出来。
还没有睡吗?
她抱着水杯停下脚步,随即调转方向,轻手轻脚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纪砚白?看见她有些惊讶:“念念,怎么没有睡?”
桑念刚醒,声?音有些低落的哑:“睡了,做了个梦又醒了。”
纪砚白?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桑念含糊嗯了一声?走到他身边,电脑上是一份正在?制作中的PPT,和她丢失的那份大同小异,连文字都对上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桑念第一个念头是他把文件找回来了,然而很快又反应过来找回来的话?文件不会是这个样子?,这一份明显是依靠记忆力新制作的,跟她那份很像,又不完全?一样。
“你,重新帮我做了一个?”
所以他不让她熬夜重做,说自己有办法,这就是所谓的办法?
纪砚白?见瞒不住,只好点头:“之前看过两?遍你那份,我勉强循着记忆做出来,只做展示的话?足够用了。”
见桑念不说话?,他以为是PPT出了问题:“是跟原本差太多么?或许做完了我还能?再?改——”
桑念在?他话?没说完时就放下杯子?,闷头拉开他的手臂钻进他怀里坐下,搂着他的脖颈埋着脑袋一言不发。
纪砚白?只愣了一秒,很快笑开。
环住她的腰身帮她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坐姿:“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撒娇?请问我女朋友是个粘人精吗?”
“你是我的人,我喜欢黏着就黏着。”
感觉到搂在?脖子?上的手臂更收紧了些,纪砚白?笑意更深:“嗯,我是你的人,你想什?么黏就怎么黏。”
PPT还差一点就完成了。
桑念窝在?纪砚白?怀里,看他放进最后一张插图,小声?问:“纪先生,你怎么这么好啊?”
“纠正一下,我只对桑小姐一个人这么好。”他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后脑勺:“怎么,不好意思了?”
桑念:“嗯,愧疚。”
纪砚白?想了想,为了缓解女朋友的愧疚,挑眉道:“那要?不要?给你纪先生一点奖励?”
桑念仰起脸看他,似乎在?无声?询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纪砚白?说:“一顿晚餐?或者?一场电影?”
他在?两?者?之间认真犹豫,斟酌哪一个的性价比更高,唇角忽地一热,他的思路也由此被摁下暂停。
“我觉得?两?个都可以有。”
桑念耳朵红了,藏在?披散的头发底下看不出来:“但是明天太迟了,我现在?就想奖励你,很急,等不了。”
说完,又凑上去亲了一下,依旧是同一个位置,只是停留的时间多了两?秒。
其实是有一点耍赖的,因为分不清这个奖励到底算是给他的还是给她的。
拉开距离,眼神亮亮看着他:“明天晚上,等我演讲结束了,我们一起吃晚饭,吃完就去看电影好不好?”
纪砚白?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好。”
桑念莫名觉得?他的眼神在?发烫,烫得?她都快不敢多看了,目光飘忽着刚落在?自己带进来的空杯子?上,忽然下颌被捏住,被迫再?次对上那双滚烫的视线。
“等不及的奖励只有这样吗?”纪砚白?问她,鼻尖似有似无在?蹭过她的,彼此都是微凉。
桑念紧张起来,囫囵嗯了一声?,小声?问他:“或者?......你还想要?什?么吗?”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可以。”桑念攥紧他胸前的衣料,羞赧却肯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
如果说桑念的吻是小猫表达亲昵的磨蹭,那纪砚白?的吻就是夹杂着彩虹味道的狂风骤雨,急切,贪婪,温柔,又很矛盾地带着难以克制的一分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