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一半了。”她指指盒子。
易鸣放弃,收回了手自暴自弃地摆了摆。“拆吧拆吧。”
她浅笑着?,打开了礼物盒。
在易鸣家里时说过让他做黏土的话,程立雪只是因为记性好而有这个印象,但其实真没放在心上过,一直没想起来过。
可是他记得。
那个尺寸,程立雪甚至想起了,自己当时随手比划的,这么高,这么长。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随手比划。
易鸣悄悄地看向她,见她像刚才看到娇娇的围巾那样露出了轻笑。
那应该是……还算满意吧。
她忽然扭过脸来两人视线相撞。
她笑着?,笑意从眼睛里话语里一起渗了出来。“谢谢你。”
有被鼓励到的易鸣突然松口气。“喜欢就好。”
“喜欢啊。”她语气轻盈,双手忍不?住拿起了那个作品靠近观赏。“压轴的东西果然最贵重。”
虽然对于贵重一词有些羞愧,但确实心里开心的易鸣终于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喜欢的话可以带到公司去。”家里的话,既然她喜欢,他肯定还?会再?做一些的放在各处。
“不?行。”她果断地摇头,一副这事没得商量的老?板口气。
忽然又被打击到的易鸣脱口而出。“怎么它不?配出现在程总的办公桌吗?”
她的眼神依旧没有从易鸣的作品上移开。“不?是,怕分心。”
“……”理由过关。
程立雪想起自己办公桌上那三个“小多肉”,偶尔工作繁重时她也会拿起看一阵,忽然心里就轻松了。再?放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是心血之作的作品,她是真的有一点怕分心。
那是易鸣废了几张图纸的作品,最后定稿动作是程立雪蹲下?,一手伸向了坐着?张嘴吐舌哈着?气的小萨,他就站在旁边低头看着?一人一狗,肩上的小黄长尾巴垂在他背上,尾巴尖还?生?动地卷了起来。
除了小黄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肩膀上,其他的姿势都是常见的,小萨一直讨她喜欢。
可能也就是这样常见的姿势,让整个作品像有了生?命一样,好像下一秒小萨就会伸出前爪握上去,小黄卷起的尾巴尖会悠闲地慢慢伸展再?慢慢卷上去……
易鸣看她许久未放下,轻咳一声提醒着?。“好了,先收起来吧。”
“我可以打开吗?”她想掀开防尘罩。
“可以,但现在没必要。”易鸣起身从她手里拿过,没有收起来却放到了不?远处的电视柜上。
“这是给你的,什么时候都可以看。还?没吃饭吧。”
听他这么说起来是有些饿了。
易鸣示意她掀开蛋糕盒。“怕腻,没做太甜。”
他一句简单的没做太甜,程立雪也知道是试验了很多遍之后才尝出来味道比例。
蛋糕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花样,易鸣本意也不?是显摆,只是单纯地抱着想自己做这样的想法。
是一份水果蛋糕,上面整齐地铺了四样水果。
“谢谢。”
程姨每年都给她过生?日,但程姨是个聪明人,她对程立雪好,却从不?会让人觉得有一点讨好的意味。
所以她的心意,多是好东西。
这个好东西,自然是用价格衡量的,比如她上学时收到的昂贵钢笔,比如现在符合身份的手表。
这些礼物对程立雪来说,算是满意,却谈不?上开心。
颜夕娇送过她手工的礼物,在以前,也只有她送过。
程立雪一直不缺钱,那种能用钱买到的礼物自然不曾入心过。
可易鸣不是,他从小就在父母的爱里长大,与父母亦亲亦友。
眼里盛满了爱与被爱,遇到身份悬殊的程总,脑海里满是她的优秀和自己的平庸。
他满心思想对她好,除了本能对心上人的喜欢,还?有想努力证明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然有些讨好在。
“应该的。”
“没有应该。”她目光闪烁没了后话。
倒不?是有什么人人平等的高尚想法,其实不?过是从小就知道,没有人天生?就应该对你好罢了。
易鸣点上一支蜡烛。“许愿吧。”
“为什么一支。”她还挺好奇的。
“女孩子不?需要长大。这不?是生日蜡烛,是许愿蜡烛。”
“你还?挺会玩的。”
“……”能不能有点气氛了。
程立雪笑着?看向他。“愣着干什么,给我唱歌啊。”
他父母的爱深沉而内敛,愿意把自己的一切给孩子却不愿开口说爱。
易鸣自然也是,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他唱不出来,程立雪就盯着他看。
易鸣低头按了按额头,再?抬起时颇有些只能硬着?头皮上的架势。
他自顾自地抬手打着?拍子,眼神从程立雪身上转到蛋糕上。
程立雪知道他会唱歌,尤其是低音还挺好听的。当时的那么多粉丝也不?全是想领那一点掉落或者是看手工的。
他轻轻地从中文唱到英文,期间感觉到程立雪的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唱完时他如释重负,终于敢抬眸看她。“许愿哪。”
她身子向前倾吹灭了蜡烛又坐正。“没有愿望,现在就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休息,本来以为我能怒存一万字给自己减减压
结果……大甜真的好难写
看着这个字数我脑海里一度反复单句循环那句歌词:时间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