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在商场翻滚几?年的人了,哪怕说着他们和程立雪做同学时的事,也能让明明没有参与感的易鸣,丝毫没有无法?融入话题的感觉。
从场面看,倒像是程立雪无法?融入,她话少,偶尔被点名时才回?上一两句。
几?人知道她脾性这样并不是高傲目中无人,自然没在意。
这样的场面,易鸣都觉得不像一群大老板坐一起的场面。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全部西装领带,场面一度尴尬的准备。
还好出门前,程立雪嫌弃地看了眼他想换的正装。
不然一个不是从商的人穿着正装,从商的人却各各休闲装,那场面想想都能尴尬到当场去世。
程立雪去洗手间时,孙沉星给几?人满上酒。
他似无意地胳膊肘碰了下易鸣。“小鸣可得好好对程总,她不是事多天天忙么。为了能空出点时间,早上把这边公司的股份说卖就卖了,犹豫都不犹豫的,你能想到那是多大一笔财富吗?”
易鸣看着他,到底没这些人会掩饰表情。
他脸上的笑?淡了些,孙沉星压根没打算掩饰什么,所以易鸣能听懂他的话外音。
你配吗?
另一位曾经的合作伙伴打着圆场。“嗐,那夫妻间不就这样吗,多点时间在一起好增加感情嘛。”
易鸣笑了笑?,没给回?应。
程立雪回来时,饭桌上又恢复了先前那般的和谐欢乐,可易鸣不擅掩饰,还是被她看的清楚。
除了易鸣都有工作要做,只是略饮薄酒,这里离程立雪他们居住的酒店近,三人是走回?去的。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美国的气温低了些,易鸣拉着她的手露在外面,慢慢也被这夜风吹凉了,可谁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程立雪意有所指。“怎么,喝多了不舒服?”
易鸣摇头。“没有,陌生?环境有点不适应而已。”
距离太近,这刚走几分钟就到了酒店楼下。
听到话音走在前面的孙沉星站住了脚。“既然不舒服,让他先休息吧。”
易鸣的伪装瞒不过?程立雪的观察力,她没有在饭桌上问起,却在三人同行时问起,答案只有一个。
她已经想到了。
程立雪松开了易鸣的手。“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就去了。”
易鸣点头,走了几?步想在酒店的转角处听一会,又放弃了。
他希望听到什么,又怕听到什么。
程立雪看向他。“不是说,不再说他了吗?”
在说令易鸣不快的话时,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并且知道,也只有那一个结果了。
孙沉星不答反问。“程立雪,在你心里工作重要吗?”
从两人在学校认识一起在美国开公司时,孙沉星就很少叫她全名了。
没和她一起回前,和其他合作伙伴一起叫她程,后来随她回国了,叫程总。
程立雪没介意他的行为,顺着答了下去。“很重要。”
“有他重要吗?”
程立雪笑了笑?,不急不缓地说着。“我努力到现在,就是为了很多时候可以不用做选择。”
孙沉星抿唇,像是思虑了许久终于看向她。“你知道当年我在美国发展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跟你回?来吗?”
程立雪哑声,没有答话,心里却是清清楚楚。
他失笑,带着自嘲和卑微。“决定跟你回?国前,他们三个都劝过?我,说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喜欢一个人。
这个我怎么会想不到呢?我只是想赌一把,赌你突然想结婚了哪怕不以感情为参考条件,而我离你最近,你第一个看到我。
我有工作能力,我也不会图你什么,所以能对你不掺任何杂质。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是他?”
程立雪凝起了眉,不悦地反问。“为什么不能是他?”
“对,你说他干净。”孙沉星冷笑着。“他真的干净吗?他有交往五年的前女友,你觉得一个男人能忘掉五年的初恋吗?他是主播,天天被女粉包围怕是心早被捧上了天,你觉得他能有多干净?”
起风了,夜风更凉了几?分,把她的齐肩发吹起,零零散散地扬到脸颊上有些发痒。
她没有说话,孙沉星的语气沉了几?分,多少带点语重心长的意思。“五年,很久的,你进程氏还没有五年。”
“我们认识七年了……”
“你认识我七年,我认识你八年半。”他打断程立雪的话纠正着。“我把自己努力成配得上你的样子才敢出现在你身边,他做过?什么?他甚至还要让你从繁重的工作里抽出时间去保护他!”
可她话语间依然是一依云淡风轻的样子。“如果我曾经是你有现在能力的动力,你对我就算不想感谢也不该是一味地质问。”
他一番肺腑之言对程立雪毫无影响。“至于配不配,我从没觉得自己多高贵,这跟地位毫无关系,只跟是谁有关系。
说到底不过?是,我不喜欢你罢了。
他们五年又怎样,一段错误的感情,时长越长越煎熬,判断一段感情能不能忘掉,共度的时间不该是唯一的方法。
就拿你举例,这八年半里,你不觉得煎熬吗?
是,你执意要跟我回?国,说是帮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拒绝了。
可你执意要来,我以为是你想好了最坏的打算才敢一往无前。
我以为你能想明白,我们是同事,也只能是同事。
我不明白你和很多不知情却喷人的网友为什么都觉得他不配,在我看来,他比我富有的多。
完整的家庭,友好的同伴,和善的性情,大概只有那样有温情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温柔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