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哥这是信心十?足啊?”胡香彤笑意加深,一脸佩服的神色,“我听表哥说,顾大哥在书院最后那一次的测考之中,考得了头名!想来他对乡试更是很有把握了。”
“头名?”姜锦花蹙眉,“我怎么不知。”
“嫂子你不知道?这不可能啊,顾大哥确确实实考了第一,这事不说我表哥,同?在书院进学的汪家大哥定也知情,这事不会?作假。”胡香彤信誓旦旦。
她确信自己并未听错,表哥口里指的人,就是顾疏。
姜锦花点了点手心,“好似是我还没问过他……”
离上回书院测考已过去十日,姜锦花犹记顾疏第一次小考时,她曾问过顾疏考得如何,那时他摇摇头只说考得一般。
姜锦花记得顾疏院试只考了一百二十?多名,怕问过了给他施加压力,后来就没再问过。
但听胡香彤这么一说,顾疏好像考得特别好啊?
都青松书院的头名了,那乡试中榜的可能极大。
姜锦花面色略有古怪。
她想不明白,顾疏考出这样好的名次,缘何不主动和自己分享。
胡香彤提过这件事后,姜锦花一等顾疏中午归家用饭,便在饭桌上问了他。
“你上回测考考了头名,香彤说你考了头名,可这事我还是从人家口里听说来的。”
姜锦花给顾疏舀了一碗汤,态度不咸不淡。
顾疏夹菜的筷子一顿,他已心知她这是生了怨气的表现,赶忙解释道:“我不是瞒着不想告诉你,是……”
姜锦花打断他,“那第一次小考呢?”
“那时……”
“考了几名?”
顾疏只得硬着头皮答,“第……第三。”
“第三?”姜锦花似笑?非笑?,气得连饭都不吃了,“当初你告诉我,你可是考得般般,我连你考了第三都不知道。顾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大事隐瞒她就算了,可这么一点小事,他都不愿意叫她知晓。
在这一刻,姜锦花内心很心寒。
问过之后,姜锦花也不想得到答复了,她起身就要出屋。
在半路,顾疏自后拥住了她。
夫妻俩近日各忙各的,已有数十日没有半点肢体接触。
拥抱,也没有过。
顾疏拥着姜锦花,低垂下脸,嘴唇就靠在她耳边,姜锦花听见他在身后长长的谓叹,“不是有意想隐瞒你知情,而是想等乡试一过,考个好结果再告诉你。小考并未乡试,考再好也做不得数。”
“可你怎么清楚我不想知情呢?”
姜锦花语气低沉,她在无端的难过,“你知道我从香彤口里听说这件事,发觉到谁都知情,唯有我不知,那种感觉有多难堪吗。我本是你最亲近之人,可你却要我从别人口里打听你的消息,顾疏,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
她问的掷地有声。
顾疏心口一紧,抬手将她在自己怀里转过身。
这一次两人正对着,顾疏才看清姜锦花已红了的眼眶。
她是委屈至极才?会?这样。
“对不住,阿锦。”顾疏又一遍道歉,“是我考虑不周,我应主动把这些事都告诉你的。”
姜锦花没有哭,只抽了抽鼻子,“被隐瞒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对不住。”
顾疏再次将她搂住,“这次是我做的不好,早知道我就当时全告诉你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再小的事情也不行。”姜锦花不喜欢被他隐瞒。
顾疏又沉沉叹气,“那若是我还有别的事隐瞒于你呢?”
姜锦花缄默了。
她想到顾疏欲言又止的那次,也想起自己曾应过他不会?强人所难。
她回:“那事不一样,是我答应了等你自己开口说。”
“好,便除却那事。”
“除了它。”
顾疏郑重?地道:“除此之外,就没了。”
“暂且信你。”
顾疏又把姜锦花拉回桌旁,“饭都未吃完,先吃过饭吧。”
而他,则端起汤慢慢吞咽。
姜锦花问起他上午出门,“七哥,你这几日出门都是去见同?窗吗?我看汪大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说你考过一回头名,但那是书院的头名,可不是荣安,你可别误了功课。”
“我知道,是启业和?李兄有题想和我对,我就抽出那几日和他们见了一面。”顾疏几下喝完汤,他就不再吃了,“明日之后我再不会?去,我的功课早也背好,之后留在家再温习一回,避免落下纰漏。”
“那就好,我看你一点不紧张,我都替你紧张。”
顾疏睨来笑眼,“我哪里不紧张了?”
姜锦花从他白皙的面容之上没有看出一丝紧迫感,倒是显得人无比从容,她就摇着头道:“真的没有半分,七哥还是心中有把握的。从院试的名次考到如今的头名,七哥的殚精竭虑终得到了回报。”
“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有心,定能做成。”
顾疏又想到一件事,“等到临近乡试的最后三日,阿锦你陪我上荣安城里的酒楼去吧,你整日被圈在家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几日学子们往往会?齐聚酒楼谈书议论,我们一起去开眼界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