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花在书院门口等了有一段时辰,食盒里的饭菜稍稍凉了,顾疏便先将菜都热过后,再摊开和池永元分着享用。
午饭姜锦花烧了一道肉末豆腐,还各炒了一把青菜与茼蒿搭配。
满满一盒的饭菜原本够顾疏一人吃个大饱,算上池永元后两人倒还有点不够。
池永元也找了一双筷子,用木盖分了一半米饭,又夹了几片豆腐,和着肉末放了一大口在嘴里。
他吃得很是满足,笑眯眼道:“延清啊,小嫂子这厨艺没得话说,烧得饭菜可真香呐!”
顾疏夹菜的手一顿,池永元又连夹了三筷子。
“你慢些,给我留点。”顾疏看他下手极快,不?得不?开口。
池永元嘿嘿一笑,“这不?是吃得正香,想多吃点吗,我难得吃到小嫂子烧得饭菜,延清你就让我多吃几口。”
说完,不?等顾疏应还是不应,又下筷子夹菜去了。
顾疏想说不?,但比起应付池永元,还不?如赶紧多抢点菜,不?若晚了都被池永元吃了个精光。
两人为同窗也是一见便有眼缘。
顾疏将进书院时,对这里可是一人也不?认识,后来夫子安排他坐到靠窗的那处,池永元刚巧就坐在窗边。
他扭头冲顾疏一笑,再一报上自己大名,两人这就相识了。
后来顾疏了解到,池永元是荣安县县丞家的第三子,说起来还是个少爷。
其上有两个哥哥,他是家中的幺子,性子难免便散漫了些。
池永元今年有二十岁,比顾疏大了两岁,便管他叫“延清”。
两人接触时,顾疏未感觉到池永元身上有少爷的架子,他待人十分随意,便如此刻,还乐意与顾疏共吃食盒,一点也不?会因顾疏出身寒门而看轻他。
池永元吃掉了食盒里的大半,肚子只是半饱,但顾疏吃的比他还少,他不?大好意思再抢,只说:“延清,我都没过足瘾,要不?下回你叫小嫂子再多盛点?”
“阿锦烧得都是寻常人家会做的饭菜,你在县丞府又不?是没吃到过,每日作何还要与我抢饭?”顾疏微微不?满。
池永元可是县丞府的公子,怎么可能没用过珍馐美味,偏偏要来和自己抢午膳。
池永元他想吃,顾疏还不?想自家娘子太劳累了呢!
就按他这个大垛地吃法?,顾疏真再不?想和他分吃食了。
“我不?是喜欢小嫂子烧饭做出的味道吗,我家的厨子做的早腻了,你以前没到书院来不知道,我从来不自己带饭的,都是出去买着吃。”
池永元又一拍掌,想到个好法子,“不?如这样,我付银子买小嫂子做的饭可行?每月我给你二十两,你请小嫂子也给我做一份。”
顾疏一口拒,“不?行。”
每月二十两也不?要。
他夹了最后两口茼蒿,咽下米饭,也吃完了自己的。
池永元做出可怜巴巴的神情,“延清兄,好延清,你不?能自己每日吃好喝好就不?管兄弟了啊,你看我都出银子了,你就应下吧?要不?,三十两?三十两银子每个月,包饭菜好吧?”
反正池永元不?缺这些个银子,三十两于他不?算多。
顾疏作出沉吟思考的姿态。
池永元又伸出手指比了个“四?”,改口道:“四?十两!每个月四?十两!”
顾疏勉为其难回:“行吧,我回去和阿锦说一声,她若是觉得这事可成,那我便应了你。”
池永元乐得合起手,他将银子掏出来,一把丢给顾疏,“先把银子给你,往后跟着延清兄你吃好喝好,想想我就乐开怀!”
“银子不?着急,等定下之后再说。”
顾疏又把银子丢回池永元怀里。
池永元便又收回去,“成,那改日再给你。”
两人好容易达成一致,顾疏和池永元的另一位同窗沈启业前来寻人。
“你们还在聊呢?”
沈启业找到两人时,一眼便扫到桌上已空了的食盒,惊道:“你俩才吃好饭啊,这都几时了,课没多久便要开始了!”
池永元站起身,推着沈启业要走,“没聊什么,我与延清兄吃个饭,这不?是准备要回去了吗?”
他可不想沈启业也过来分吃的,他好不容易才蹭上顾家的饭菜呢。
对池永元的话,沈启业也没有过多怀疑,他转过身时顾疏正将食盒收起来,池永元又搭上他的肩,道:“启业兄,不?是快上课了吗?走,咱们对诗去!”
沈启业却推开池永元的手,抬了抬眼,“我要与延清兄对。”
脚步说着便往顾疏那面走。
上午顾疏被夫子点名当堂作了一首诗,沈启业到这会儿还记着呢,那诗很有韵意,不?但是夫子,连学生们也对顾疏赞誉有加。
在这里遇见了顾疏,沈启业正好便想和他边对边问。
池永元立马跳脚,不?乐意极了,他指着沈启业的背影喊道:“你这话何意思啊?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行吗。”
他问的对诗,沈启业还指了名的只和顾疏对,不?搭理自己。
岂有此理啊!
他池永元也是青松书院的才子之一好吧?
沈启业扭头脑袋,平淡道:“永元兄,不?是我看不?起你,上回小考我若没记错,你的名次好似比我还低几名吧。”
沈启业不?是觉得池永元学问差,而是在他看来,若池永元考的连自己都不如,他如何向他请教?
池永元不?服气,“可上上回,我可是考了甲等第十五名。”
这名次在青松书院已是很不?错的排名了。
“你俩别争了,对个诗论篇文章,三人一起又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