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怎么会不记得姜锦花连十四都没到呢。
更别说有一回,田婶子有意无意跟他抖落出,姜锦花初潮都还未来。
田婶子那意思就是,两人要是同住,他最好避着一点,不要行房事,最早也要等姜锦花初潮来过再说。
他定然要顾及姜锦花身体的,娶了她就要担起作为丈夫应有的责任。
至于要孩子,顾疏从来都没想过孩子一说。
他自小就不喜欢家里的堂兄弟,只觉得自家兄弟们只会闹腾,烦人的很。
后来父母双亡,他便更不喜欢孩子了,也就是在村塾里教孩子,他需得耐着性子些,是以瞧着才较为温和。
姜锦花起身,“七哥差点吓到我,不过这也是个事,要不咱们分床睡吧?或者还是分被子?”
她想的万一两人一起睡,擦枪走火了可怎么好?
不说顾疏忍不忍得住,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啊。
这个身板虽然小,可内里早就成熟了,每回动情的又不只是他一个人。
她眼下都没来过初潮,她更不想擦枪走火出什么事来。
看姜锦花真要去分被子,顾疏面色沉下来,过去拉她手,“阿锦,不必了,你没及笄我不会动你的。”
他舍不得没她的被窝。
“那.……”姜锦花犹豫了。
顾疏露出几分受伤,“你不信我吗?”
姜锦花连忙摇头,“怎么会,我信你说到就会做到。”
“那就这样了。”
姜锦花这回没有再反抗了。
她是发现了,在某些事情上,顾疏很容易就妥协,只要是她说的他就应。
但在某些事情上,他又极其的固执,不允许她说一个不。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疏将姜锦花抱得很紧,一只手就扣在她的腰间,紧到姜锦花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说要分床睡,这人闹别扭怕自己跑了,才抱得这么紧。
姜锦花仰着脖子,“七哥,我要不能呼吸了。”
再勒紧她是真的呼不上气了。
顾疏松开了一些,支吾间夹着委屈道:“不许你走。”
“好好好。”
姜锦花还能说什么呢。
自家的相公,只能哄了。
顾疏的声音在她头顶,他忽而笑?了,“你这么听话,那该我好好伺候你了。”
他的大手搂在姜锦花的后背,他边说着,手指就从她的上衣里钻了进去。
“不用你伺候了,不……”
顾疏不给姜锦花拒绝的时机,那只手似早就熟路一般,钻进去就解开了她肚兜系在背后的结。
“七哥……”
姜锦花心里很慌,她轻呼了一声,声音却又小又轻。
顾疏的手移到了她的后腰,在那处流连了几回,姜锦花抬手就要捉住他的手,顾疏却适时抬起她的后腰,嘴唇准确地含住了她的。
姜锦花后悔死了,她就不应该答应这个心黑的人。
他是委屈到不想分床,现在可好了,今晚上她不死也是脱层皮。
顾疏分开了她的唇,声音有几分哑,“阿锦,叫我的名字。”
“顾疏。”
顾疏却不满意,“叫七哥……”
姜锦花心里一咯噔,这家伙不会想在床上玩兄妹吧,犹豫后嘴里还是乖巧软软地唤:“七哥。”
顾疏心下难耐,又重重吻她,呼吸重重喷洒在她鼻间,他的眼里沉着极浓的墨色,其间还有黑暗里望不尽的浓情。
他的唇瓣一下又一下的轻吻她,吐着气,“叫延清。”
“延清……”
延清是顾疏的字吧,还好他不是喜欢什么兄妹。
姜锦花被吻得晕头转向的,以至于顾疏说什么都照做了。
顾疏终于放开她,姜锦花得以呼吸,她不会接吻换气,差点没憋过气来。
她刚呼吸几下,就感觉后背的那只手好像跑前头来了,还有要往上爬的趋势。
姜锦花忙捉住了他的手腕,顾疏却不依了,他亲着她的侧脸,似在诱哄,低低沉沉地唤她的名字,“阿锦……”
姜锦花脸红的不行,“七哥,别了。过段时日,过一段……可好?”
她这小笼包又没长大,有什么可摸的,好歹也等她蒸熟吧!
顾疏好像听懂了她的意思,凑过来在她耳边笑?着说了三个字。
姜锦花一下就愣住了,双手哪里还顾得上阻拦他,先去捂脸了。
顾疏说的是,“会大的。”
这个心黑的家伙!
人面兽心!
外表看着衣冠整整,回家就会欺负她。
这一晚上姜锦花被闹了许久,先是正着睡在顾疏怀里任他索取,又依着他背过身给他亲后背。
真如她所想的,脱了一层皮。
最后姜锦花糊里糊涂的睡过去了,也不管身后有个人抱着自己了。
次日早上,顾疏先姜锦花一步起来的。
姜锦花起身时,只觉着有些凉,再一低头,猛然想起来身上的上衣昨晚就被顾疏脱了,只余下一个肚兜。
“阿锦,起来了?来吃早饭了。”
顾疏摆着笑?脸就进来了,一看到姜锦花只穿了肚兜双眼迷蒙坐在床上,眼眸又深了几分,“昨晚为夫可有伺候好娘子?”
他不说还好,一说姜锦花就红着脸想打他。
她身上好多块青青紫紫,全是这个人做的好事!
瞧瞧他一脸风轻云淡,玉树临风,背后竟是这样的人。
姜锦花套好衣服就跳下床,绕过顾疏哼道,“我不要和你说话了,我要去吃饭。”
顾疏知道她在害羞,笑?着跟在她身后。
他昨晚是有点闹过了,而姜锦花明显是纵着他胡来,看他想就给他了。
如今他一身舒爽,自不会与她计较一点脾气。
两人用完早饭,就一人前往村塾,一人架着车赶去清河县里了,姜锦花还要带着自己新做的脂粉兜卖一通呢。
对于银子,她素来是只嫌少而不会嫌多的。
自从玲珑斋不需姜锦花日日奔波守着之后,她待在家中无非是绣绣花,做做衣服,偶尔找田嫂子聊聊天,日子过得虽算不上无趣,但仍是觉着一闲下来就浑身上下哪块肉都不舒坦。
姜锦花以为,自己就是个作?的。
在姜家那些日子,她莫非不记得了?
那样日日忙里忙外的,她又有何时高兴过。
但话又说回来,她如今忙也是为着自个和顾疏,即便累却并不觉得烦。
能做出足够多的的脂粉送进城去卖,这比起待在家中绣花长蘑菇,反而令她更高兴些。
姜锦花在玲珑斋的北面特别架了一面架子,有些头日做了还留有剩余的吃食,她命杏花挑出可食用的,摆放在架子上,当作?第二日的特惠吃食卖。
架子上摆着的会比铺子里的常价要便宜不少。
刚开始有些人家在铺子外头远远瞧着,并不进店,想来是怕银钱不够付的,后来一听人说铺子里还有这好事,一个个都跑进来买那特惠吃食与零嘴了。
可以说,如今玲珑斋里卖的最翘的反而是架子上的。
但也有人介意这吃食已放过了夜,怕吃坏肚子,宁可多付些银钱只为图个安心。
这点在姜锦花看来实属正常,若自己有闲钱有余地让自己过上更舒坦的日子,她也会选择多付些钱。
若是无多的闲钱,日子还不是得省着过了。
有什么样的能力,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姜锦花总是想着,决计不能让自己和顾疏为了攒钱,过得太拮据了。
吃是大头,没必要为了这让自己难受。
到了玲珑斋后,姜锦花就看见铺子里的架子已空了两排,想来是上午就被人买走了不少。
这两排空架子刚好给她腾出了地方,她就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几盒脂粉与瓷瓶来,一排放瓶子,一排放盒子。
柳掌柜一看到姜锦花进铺子,丢下算盘就走来,“顾娘子,您来了。”
这位东家时不时会来铺子里瞧看,但也只是看看铺子里的情况,她要有事吩咐,一进铺子就会来找柳掌柜,而非自己在铺子里转悠。
如此显然只是来看看,这点柳掌柜心里有数。
“柳掌柜。”姜锦花偏过头笑了一下。
柳掌柜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忙问:“不知东家今日带来的是什么东西?东家是准备放在这特惠物品里售卖吗?”
“没错,我多带了东西过来卖。这里有我看着,柳掌柜不用担心,去忙你的吧。”
姜锦花想的是,她带来的脂粉与吃食不同?,她就得站着候着,若有人来询问,她好和别人解释用途。
“是。”
柳掌柜也没多问,就退下了。
姜锦花摆在架子上的东西与吃食太不一样,她还在摆时就有人投来目光了,兴许是大家伙都知道这架子上所卖的东西便宜,所以极其好奇这瓶子盒子装的是何物。
于是就有人在旁边问,“掌事的,您又带什么好宝贝来卖了?”
说话的是一名男子,他正坐在堂内,一条腿还搭在了另一边的凳子上。
他一问出口,堂内的目光纷纷聚集了过来。
姜锦花回身看他,轻笑道:“这位客官,这东西嘛自然是好东西,只是你怕是用不着。”
“究竟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些吃食吗,我又不是不能吃。掌事的你只管说,今儿我还就打算买一瓶试试了!”
那男子啪地就掏出一块银子来,砸在了桌上。
姜锦花又是一笑?,不禁想这人未免也太心急了一些。
“我就怕客官你会后悔。”
男子不假思索道:“绝不反悔!”
姜锦花只得回话,“我新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吃食,我之所以说你用不得,是因为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是些女儿家才用的脂粉罢了。”
那男子一听下巴都快掉了。
姜锦花看他样子,叹气道:“你看,我说过了你用不了,你还非要买,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堂内就有人在旁大笑,“不行不行,李兄啊,你银子可都摆在这儿了,方才也放话了今个绝对要带一瓶走,你可不准说话不算话啊!”
还有几人连连附和,几声大笑?不止。
先前放话的李木着实?难堪,一张脸是又红又难看,他被几人笑得下不来台,甩手道:“好了,你们都给我别笑了!不就是买一瓶吗,我买就是了。”
“李兄果真说话算话。”
“不知李兄买这脂粉是要送谁,不会是想自己用吧?”
李木一下脸色又是青红交加,好不精彩。
姜锦花忍住笑,好心跟他说:“这位客官,既然你要买,那我就和你说说。这里的瓶子呢,有玉肌膏,润肤膏,一个是美白,一个是肌肤干裂粗糙时用,都是好东西。你家若是有女眷,可以买来送与她们。”
他旁桌的又开始笑?,“他家哪有女眷啊,连媳妇的影儿都看不着!”
李木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又回头问姜锦花:“我就买那润肤膏吧,不知道掌柜的怎么卖?”
他听着润肤的用处,觉着自己冬日来时也可用。
“一瓶三两,今日头回卖,我砍了价格,所以不二价。”
姜锦花比了一个三。
“三……三两?”
李兄咬了咬牙,怎么这么贵,不就一瓶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