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那个偷鸡摸狗的吴建成干的!”
“我猜到就是他。”
田小苗说起吴建成嘴里止不住地厌恶,“三丫,你是不知道那个被害的姑娘有多惨,她的爹娘甚至不知道她已经没了。而另外一个,我看官爷将吴建成抓起来的时候,那姑娘身上无一物遮盖,想必已经被……”
她后面没说下去了,那姑娘想必已经被吴建成奸_污了。
姜锦花又道:“但?好在保住了一条命来,与性命相比,你会选哪个?”
“我……”
一时间,田小苗的脸都成了猪肝色,她可不喜欢这个选择,但?她还是开口:“我选……我选命吧。”
“这不就是了,若是我,我虽伤心难过,但?仍会庆幸自己保住了性命。”
不若就是落得与那位姑娘一般的下场,死后被丢弃在佛像之后。
无人问津,更无人得知下落。
“可我还听说那位吴姑娘已订下来婚事,还有不到一个月她就该出嫁了。你说她出了这等事,该如何自处?”
还有一个月就成新娘子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惨遭吴建成的毒手,也不知道她的夫家如何看待她,更不知道她何去何从。
一想到这些?,田小苗不免都跟着叹息。
“是啊,这事于吴家姑娘伤害太深了。”
姜锦花也是为那位吴姑娘感到难过。
这里不比现代,女子的清白看得比任何都要重要,只是乡下比城里还是要好一些?。
村里人有些?人家还有娶二嫁的,只是就要看吴姑娘能否走出心里的阴影,能否重新振作起来。
而比起吴姑娘,另外一位姑娘就没那么幸运了。
田小苗在破庙外头围观,自然从旁人口中得知了这位姑娘的名字,她是家里的长女,从小聪明能干,懂事又会照顾人。
她的爹娘养到十四岁,正在给她相看人家,谁成想人就这么没了。
王家的赶到破庙时,认出尸身就是自家的大女儿,一双爹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田小苗想起尸身的味道,就有些?难耐,“三丫,那王家大女儿太惨了,我不知道她被丢在破庙里多少日子,但?当时那个味道特别大,我想最少也有数日。”
姜锦花脸色更不好,若是吴建成早在很久之前就杀害了一名女子,那么他拿木棍砸两人的时候,有没有对她俩也起害人之心?
这念头疯一样地窜起来,她后怕地起了一身冷汗。
“三丫?”
田小苗唤她,她惊梦似得一颤,回头道:“嗯,小苗,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吴建成之前还在咱们村子里的时候,我怎么没瞧出他是这种人?他偷鸡摸狗我是料到了,但?你说杀人……”
田小苗不敢想,那画面太怖人了。
她只见过村子杀鸡、杀猪,可杀人和这两样完全不是一码事,她不能想象吴建成竟然离开了小石头村后会去杀人!
姜锦花安慰她道:“这世上你料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不是所有人都是表面上你所?以为的那样,不管到了哪里,你都要学着保护好自己。”
田小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说吴建成杀了人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于姜锦花来说,她的心头大患却被彻底解决。
吴建成因为犯了事被官服押走,身上又背负一条人命。
大牢他定?然是出不来了,更甚者,他人头不日就会落地。
只要吴建成不在了,就不会有人对她造成危害。
吴建成一日躲在东风村旁的破庙里,姜锦花就一日的提心吊胆。
田小苗还说了,“三丫,你知道吴建成是怎么被抓的吗?”
“不是说,他正在行事,被官府当场抓了个正着吗?”
“我是说,你知道官爷差使们是谁叫去的吗?”
姜锦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谁?”
田小苗这时候的脸色有些?莫名,她瞪大眼睛看过来,“我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越觉得不大对劲。把官爷差使们叫过去的不是别人,就是顾大哥身边的青竹啊!”
“青竹!”
这回轮到姜锦花愣住了。
“可不是,我回村的时候看一群人围在破庙外头,就好奇里头出了什么事。后来官爷压着吴建成离开破庙前,我看见几?人都和青竹在交谈,说多亏了青竹去报案,不然也不会正巧抓到了吴建成行凶了。”
田小苗问她:“你说你家青竹,他又是怎么知道吴建成抓了姑娘,又要对姑娘下毒手?”
这个问题姜锦花更不知道了。
等到了晚上她才有机会问顾疏。
顾疏下课之后,姜锦花就看到青竹送顾疏回家,忍不住问青竹:“青竹,顾秀才吩咐你办的事儿,你这几?日办好了吗?”
青竹先是一愣,而后面上露出腼腆的笑,“不负夫子所?望,都办好了。”
他面庞幼嫩,这段时日留在小石头村,少了在外漂泊的孤苦伶仃,吃得饱睡的好,脸上长了些?许的肉,瞧着也更像十几?岁的孩童了。
可光这么看着,他就只是个心思单纯又乖巧的孩子罢了。
姜锦花觉着,她确实小瞧青竹的胆量了。
他一个十几?岁的孩童,竟敢涉身到如此危险的事情之中去,若非顾疏的示意,他怎么敢,又怎么会?
“那就好,天色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青竹又和两人告别,自己回身往村塾回了。
姜锦花接过顾疏的轮椅,轻轻在他身后说道:“七哥,有些?事你是不是要和我解释解释?”
“嗯?”
顾疏回过头,见她面色平静,一时没想到她在问什么,“你说的何事?”
“如吴建成杀人一案,如你吩咐青竹去办了什么事情。”
她平静点出关键,容不得顾疏再闭口不谈,他握拳在嘴边咳咳了两声,良久没了下文。
姜锦花就等着他先开口,顾疏终于抬头,小心瞥她的神情,未发觉异常,他就又问:“你真想知道?”
“七哥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姜锦花也不说自己想,顾疏却觉着她这番已是在与自己扭气,只要她一口是心非,便是要他亲自解释一二。
顾疏也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招了。
在娘子面前,再多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早在你说你回村路上碰见吴建成起,我就留心了。”
顾疏一只食指点在轮椅在,他褪去笑后如此严肃,已是难得一见。
他沉下目光道:“我担忧他会对你和小苗不轨,吩咐青竹第二日就去那破庙查探情况。青竹这小子,也机灵,许是和他姐在外头漂泊见识多了,他蹲在暗处猫着,等吴建成一离开破庙,他就钻进去了。”
便是他平缓的在说,姜锦花仍是紧张了起来。
青竹那般早就依顾疏嘱咐,进破庙里看情况了,那么王家大女儿那时候已经没了吗?
还是顾疏与青竹没能阻止吴建成?
姜锦花看他不急不忙,心下着急。
顾疏又眼神安抚她,又说:“青竹这一钻不打紧,他当时就在佛像的后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姜锦花惊起一身冷汗。
不用问了,那具尸体,就是东风村王家大女儿的尸身了。
那家大女儿果然是在她之前,就被吴建成给害了。
她和顾疏更没能力挽救回王姑娘的性命。
“他回来就把事情告诉了我,我没想到这件事如此棘手,吴建成离开村子竟然会杀人。他品性之狠,光凭着咱们几?个人即便是知道了,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这话?不假,姜锦花点头。
他们几个人,小的小,残的残,光只有个姜锦花力气大一点,但?完全比不了杀人不眨眼的吴建成。
顾疏不敢冒险,他也不会。
姜锦花问:“所?以七哥一直在等?”
“对,我虽知晓那位姑娘惨遭吴建成的杀害,却不能对外散出,更不能通知官府。若吴建成提前听到了风声跑了,那这一桩冤案又如何了结?”
顾疏点头,“最好的法子就是,静观其变。所?以我叫青竹在东风村蹲兔子,跟踪吴建成的行踪,打探他下一个目标。”
“可……可吴姑娘还是被吴建成侮辱了。”
姜锦花不明白,既然顾疏叫青竹盯着了,吴建成怎么还对吴姑娘得手了?
“三丫,青竹也只是一介孩子,他徒手一人如何对抗的了吴建成?”
顾疏叹了一口气,嘴里无奈:“我告诉他的是,若吴建成再下手,就进村子按大汉们帮他,若是遇到了村里都在忙活,就奔进程里报案。那位吴姑娘也是不幸,那会正值下午,各家男人们都不在,青竹寻不到人,他一看到吴建成哄骗吴姑娘离开东风村,就立马赶进城去了,最后保住了她一条命。”
姜锦花听后,心里只剩下怅然,“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他们竭尽所能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未能达到最好的预想,这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而且能救下吴姑娘的命,总好过又没了一条性命。
顾疏拉着她的手,“我当时只是想盯着他,只要他犯了错,再去偷鸡摸狗,就把他弄进官衙,吃十个、二十个板子尝尝苦头。可是吴建成胆大妄为,竟对良家女子下手,还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情来,此人当诛!”
“是,他该死!”姜锦花又想到王、吴两家的姑娘,“只是可惜了王姑娘和吴姑娘。”
不比姜锦花眼里的哀痛,顾疏可惜归可惜,但?他心里更惦记姜锦花的安危。
如今吴建成能没再对姜锦花下手,于他已是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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