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屿两人回到西厢房时,天色已然黑的看不?清台阶,宜图不得不?紧挨着男人并肩而行?。
周遭的花草树木黑影绰绰模糊不?清,总是在不经意瞥见的瞬间,给人一种藏了什么东西的错觉。
宜图神经紧绷,途径董大小姐董皓月的房间时,寂静无一人的房间屋檐上,还挂着那根垂下?来的白绫。
董家的仆人没有解下来么?
宜图心里有所迟疑,而细思极恐的是,他再回想却记不?得自己来时有没有看到过这根白绫。
“董小姐房间的白绫——”
他刚想问问江寒屿,然而还没来得及转头,便猝不?及防的瞥见那吊在屋檐上的雪白身影。
宜图后背瞬间渗出了冷汗。
尽管那道影子只是一闪而过,但那根白绫却还在,并随着过堂风轻轻一吹,飘动了起来。
宜图身边的江寒屿自然察觉到了他的脸色不对,偏头看了一眼屋内,淡声道:
“没事,走吧。”
宜图点点头,两人沉默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董家是经商大家,所以大宅院内的吃穿住行?都很讲究。
除了家主住在坐北朝南的正房之外,地位高?一些的东厢房是留给儿子们居住的。
女儿们则都住在西厢房,等到女儿们出嫁后,西厢房就会作为招待来客的客房。
而地位最低的倒座房即南房,住的都是些佣人。
虽然董青山膝下?只有董皓月这唯一一根独苗,没有儿子,董皓月还是守规矩的住在了西厢房。
尽管西厢房一侧只有四?个房间,除了正室较大之外,其余三个房间都过于窄小,但足够伺候董皓月的丫头们住下?了。
而董皓月刚去世,正室不?能住人,他们这些玩家只能将就一下?,住在了丫头们的房间里。
所以董皓月死的地方,不?过和宜图他们住的房间,只隔了十几米远。
宜图也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但有了刚刚那一幕鬼影惊魂,夜里八成是不好过了。
不?过一想到有江寒屿在,他心里的紧张感倒是缓和了不?少。
只要男人不?睡的太死,这恐怖的一切就轮不?到他来承担。宜图心里默默的想着。
两人回到房间,简单的洗漱后,江寒屿让宜图睡在里侧,并张口就来:
“你睡觉不?老实。”
宜图:“?”
“你又知道了?”
他微微一笑,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人叉出去。
江寒屿露出了一抹似曾相识的笑,宜图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句就听这人道:“我怎么不?知道,新欢来不及了解,旧爱还能记错么?”
宜图:“......你赢了。”
妈的,这个坑到底还能不能过去了!
懒得再和他扯皮,宜图脱了外衣,动作轻巧的上了床。
江寒屿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微微挑眉道:
“你平时穿衣服睡觉?”
宜图:“.....”
他平时睡觉确实不?穿外衣,一来是不舒服,二来也没有必要。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一点也不?想和一个大男人肉贴着肉、坦诚相见的睡在一处。
尤其是,从上个牌场他就知道,江寒屿有裸睡的习惯。
“哥,我还不?想当变态。”宜图要被他折磨死了,真诚道:
“要不?今晚您委屈一下?,打个地铺?”
“不?要。”
毫不意外的被一口否决,相当果?断。
遭不住遭不住。
宜图将头缩进了被窝里,也不?管那人到底要怎样。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屋内传来轻微的响动。
江寒屿将煤油灯熄了,右手边的床位轻轻陷下去一块。
宜图自觉的往旁边让了让,然而江寒屿躺下?的时候,还是往他身上挤了挤。
尽管隔着一层衣服,宜图还是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体温,惹的人心里燥热起来。
江寒屿没穿上衣,但好歹穿上了佣人送来的裘裤。
但即使这样,宜图还是不敢轻易动弹,陌生的气息包裹着他,又是束手束脚。
他只得闷声道:“你不?能往边上去去么?我快贴墙上了。”
江寒屿那里好一阵沉默,然后开口道:“不?行?,我怕掉下?去。”
宜图:“?”
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大名鼎鼎的黑桃king,鬼都不怕,你怕掉下?去?
宜图呼吸一窒,他终于知道这狗玩意跟过来是做什么的了。
怕不?是要气死他才算完!
宜图脑袋有些嗡,一来是困了意识模糊,二来是真的被气到了。
他没说话,男人的手却突然的搭在了他的腰上。
炙热的触碰,宜图身子忍不?住轻颤一下?,猛的睁开了眼睛。
“你做什么?!”
江寒屿的头就紧贴在他的脖颈后,低哑的声音震的耳朵发麻。
“不?信,你自己摸。”
宜图一骨碌爬起了身,被子从他肩上滑落。
而江寒屿赤|裸着结实的上身,躺在那里满脸笑意。
宜图抿着唇,眉头紧锁。